第三十二章、职业操守(1/2)

明明还是晴天白日，走在南关村外的坟山上时，君如墨还是有种冷气嗖嗖的感觉。

不自觉拢紧外套，她抬头看向走在前面的飞渊。明明地面都是坑洼不平的泥土路，他却走得四平八稳，如履平地，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君如墨不自觉想起第一次在幽冥鬼界，忘川河畔见到他时，他如在虚空中潜行漫步的场面，难道在他的世界里，天上地下并没有任何不同的吗？

她这边分神的时候，飞渊已经停在某个点上，挺直身躯、闭上双眼似在感应什么。

恐防打扰了他，君如墨站在原地没敢乱动。

但她心中明白，此地很可能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凶手很可能就是站在这里施展法术，令山下村里的三十三名百姓一招毙命，挫骨扬灰的！

整整十五分钟，飞渊一动不动，如同静止的雕塑。

君如墨不敢随意走动，只能陪着他站成了一尊望夫石。

半晌她才见到飞渊睁开双眼说，“就是这里。”

“你是说凶手就是站在你的位置行凶？”君如墨问。

飞渊侧目看过来，眉目微蹙，“但我竟看不出他的真身。”

“啊？”君如墨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已经找到凶手施法的第一现场，就算凶手再狡猾也不可能没有半点踪迹可寻。尤其是连鬼帝飞渊都没办法通过追溯本源的强大术法查出他的本体是什么，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对方的能力与他不相伯仲或是超过了他！

但在这个世间，又有几人能与鬼帝抗衡？

君如墨简直不敢想像，头皮开始有些发麻。

沉默良久，飞渊才迈步朝回路走，从他眸底翻涌的情绪观察，此案的复杂程度超乎想像，君如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重。

回到车上之后，飞渊再未多说一句话。

君如墨猜想着各种可能的人物，也没什么心思开口。察觉到气氛不对，董霖和祝小雅更是紧咬牙关，唯恐惹祸上身，车内的气氛简直可用“冷若冰霜”来形容了。

可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这样沉重的气氛却因为君如墨腹中突然响起的“咕咕”叫声被彻底打破，她忙按住小腹，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董霖暗自憋笑，只差没有一秒破功。

反应稍微迟钝点的祝小雅悄悄从右侧瞟了一眼身后的君如墨，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

在一片沉默又尴尬的气氛当中，传来飞渊淡淡的声音，“现在已经两点多了，回市区后我请你们吃饭。”

“头儿可真大方，不过我手里还有件案子需要跟进，可能没有时间，还是你们去吧，”董霖一边打哈哈推辞一边朝祝小雅猛投眼色，后者连忙附议，“我约了人谈点事情，可能也去不了了，多谢头儿的好意。”

飞渊挑了挑眉，连半点开口挽留的意思都没有，弄得君如墨十分尴尬，想说什么又觉说什么都不对，最终扭头看向窗外，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于是，一个小时之后只剩她和飞渊坐在公安局附近的西餐厅里，相对无言。

此时已经过了午餐时间，餐厅里几乎没有顾客。

舒缓的轻音乐在静谧的空间里慢慢飘荡，明明是很温馨的气氛，却让君如墨如坐针毡。

幸亏飞渊一直在手机上翻看新闻，并没有同她交流的打算，心里的压力稍减，她刚从包里掏出手机想要打发时间时，电话铃声碰巧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无悔”二字，君如墨心中一跳，手腕无意识有些颤抖。

还好对面的飞渊头也未抬，她强作镇定的接起电话，尽量使用平缓的声线问，“怎么了？”

“君妈，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尽管她用力握住了整副手机，但无悔柔柔弱弱的声音听在她耳中还是如同大军出征前的隆隆鼓声，也许是作贼心虚，她总觉得飞渊若想偷听，她做什么都是徒劳无获的。

“我这几天可能很忙，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先挂了。”说完，她根本没等无悔说话就将电话挂断，心头仿佛被好几只小鹿乱撞，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能平息。

从始至终，飞渊不但头也未抬，连五官都没有任何动静，应该是没有生疑，君如墨想。

恰好服务员送来了他们点好的牛排、普洱茶、果汁和水果沙拉，君如墨暗自松了口气，埋头假装默默用餐。

飞渊虽在人间生活了百年，骨子里的传统习惯却并未改变，君如墨不经意抬头，看着他慢条斯理、一言不发的切肉、吃肉、喝茶，动作说不出的优雅，姿势说不出的完美，感觉像是在欣赏一幅天然能动的水墨画时，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恬静感。

“看够了吗？”被她注视十分钟后，飞渊忍无可忍的问。

君如墨一愣，连忙埋头继续用餐，可此时感觉吃进嘴里的肉如同嚼蜡全无味道，顿时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饭后，她几经思量，终于鼓足勇气说，“飞渊，那个，我还有点事就不跟你回警局了。”

正转身欲走的飞渊偏头看她一眼，脸上露出个讥俏的表情，什么也没有说。

君如墨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又会冷嘲热讽几句，幸亏他还没有那般尖酸刻薄，可没想到她刚刚转身就听手机叮一声响，拿起来一看，收到一条陌生人的短信：虽是兼职顾问，请注意职业操守，超过两小时未到局里，按每小时200元扣除顾问津贴！

心头一跳，她立刻想到这是飞渊发来的短信，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