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2/2)
白费了。不见便不见罢。”总归如今也赶不及了……
晏安没能想到,所谓情意,原来仅隔数月便会淡去。他长在晏府,看的是晏相薄幸,宠爱文夫人一房,又见二哥哥放纵,院中纳了数位通妾,只知负情改意的多是男儿。
晏斐几番冷淡回避,更应下他心中推断,一时心中复杂,也不知该怪罪谁去。
他话毕,殊不料晏斐慢抬起头,轻声发问:“永宁门?”
东陵城居长安往东,若要自长安回去,该由长乐门出城,如此才一路大道坦顺,陌上安宁。
晏斐恐遣人跟随相护,被谢玖发现了,又会戒惮多想。今日闭居院落,本就存了刻意躲避的心思,怎还会有心多打探。
只当谢玖循原路而返,无甚差池。
晏安却点头:“晏安早便打听了,正是从永宁门去的。”而后幽幽望晏斐一眼,“三哥哥如今再问又能如何呢,方才就来不及,晏安本不该同三哥哥说的。”
“是谢家主自己要往永宁门走的?”晏斐又问。
若自永宁门走,便是绕了好一段路程,更莫逞陡径小道,一路崎岖,他倒不知谢玖为何多此一举。
晏安想了一会,点点头,旋即又答道,“倒也不是。听说破晓时分,长乐门出了桩命案,闹得人心惶惶,一时堵滞得难以顺行。谢家主不耐久留,这才向永宁门去,出城转道人少清静,倒也轻快些。”
晏斐眉头蹙起,兀自沉思少许,骤然色变。晏安未及反应,他已迅疾起身,衣衫浮动间带起劲风,“你告知兄长,晏斐借良驹一用!”
晏安措手不及,回身惊呼:“三哥哥要去哪里!你又不会骑马!”
话余落原处,院中风息安和,已不见青衣人影。
***
城外青山绵延,虽是白日夏阳,一路僻静少见行人。
马车不算宽阔精致,乌木敲作再无装饰,驶在石子满道的崎岖小径上,车轮悠缓轧过喑哑作响。
除却赶车马夫,前后缓行骑马者,不过十余人,好似一般官宦富庶人家,乍看甚为普通。
谢玖斜倚车壁软枕,闭目假寐,秋水执团扇,替她轻扇去车中闷暑。稍许,谢玖深锁眉头,双眸缓开。
泠月驾轻就熟上前,为她揉按太阳穴消疲,嘴中念叨:“山道确实颠簸,一路行来疲惫难当,不若我叫他们再慢些,主人且试着睡一觉。”
车内虽不似平日卧居的房间,比外头瞧着还是宽敞一些,桌案软被精致周全,又有香炉细细燃烟,缓舒心神。
谢玖笑摇头,“本就绕了许多路程,再慢一些,至暮色起,便赶不及驿站留宿。我无妨,倒也忍受得住,莫须将就我。”
话虽如此,她面颊的苍白难看,靠言语难以遮掩。
泠月又急又忧,然正如谢玖所言,这条道鲜有人走,他们本就不甚熟悉,若不快些赶路,只怕晚些日落,便真要餐风露宿。夜间潮气重,即便有马车作榻,谢玖又哪里受的。
此番两难局面,泠月脾性一起,又低声啐了口,“何时出不得命案,偏就要在今日,长安的巡城史也不知作的甚么差,管顾不好城中安定,连一座城门也疏通不下!”
秋水温声劝道:“意外难料,左不过事已至此,再怨忿也无用。你也莫要怪罪了,为人听去,难免说是谢府管教不严的疏漏。”
泠月自知言语不当,望谢玖一眼,见她神色温和未有怪罪,这才安心。禁不住撇嘴又说,“幸而已出长安,你我还怕什么。”
话音刚落,马车一声吱呀,停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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