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下山(1/2)

凤岐山，此山位于慈州南皇山脉的一道天阙之间，山势陡峭，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周围全是青石黄土，杂草衬着荒芜凄风。山头顶部，有一个凹陷，里面生机盎然，中心有一个静谧湖泊，水源叮咚温玉撞击般清澈，供养着这一番风景，阳光洒上面，鸟儿伴鸣，仙境如此。

岐山荒芜，鸟兽不见，寻常人谁愿来此。此景色色隐藏千百年，终于被人欣赏

十二年前，有两个人，跋涉到达了山顶，老人见这里灵气浓郁，并且四季如春，决定于此地定居，还给这里起名为凤岐山

自那以后几乎每天，都能从山顶上传来一道悠悠扬扬的声音，这声音虽然显得平淡，但是绵延一直从山顶传到山脚，不减弱半分，今天又响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害怕听到一种声音。它不像凤鸣，不能一声至而使万鸟朝凤，也不是龙吟，一吼天地变色。它听起来仿佛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力量，但却伴着锋芒毕露的刀光，其实那是一个人舞刀的声音，没有人在意过为什么这个人的刀光这么纯粹，因为他们更害怕这淹没了尸河血海的刀鸣声，有它的地方，便有烈狱。只是这个足足让世界恐惧三百年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没有人在听过，听过的人也不敢在谈起。

“哦，这么厉害吗，他什么境界的，不会又是被你挖过祖文的吧”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叫做易鸿鸣。此时似乎真正打起精神，清了清脑海中的慵懒之意，举起手里布满铁锈的柴刀，朝一根树桩砍去。

他的面容清秀，身形有些瘦弱，个子居中，看是看上去并不突出，配上一席白色的素衣，有些超然脱俗的韵味。在一边的小树绿荫底下乘凉的，就是他的师父，留着白白的胡须，乍一眼看过去，只是一个山里的樵夫而已，从昨天晚上，就躺在椅子上休息，早晨听到鸿鸣砍柴的动静才醒来，跟往常一样，睡得舒服了，老人就讲一个故事

山上除了一所桃源仙境，什么都没有

一台破旧的电视机外，就这有这个能让鸿鸣解解闷，另外，电视还总是收不到信号。

听到自己的弟子说出了这一番话，老人并不恼怒，只是朝他看了一眼，轻轻笑一声。

“自然是为师了”老人眯着眼睛，显得有些得意

“你..你把手里那本沾满邪祟，污秽的黄色小说放下，我姑且还能信你几分。”鸿鸣指着老人手里用牛皮纸仔细包裹的书籍

一本破书值得自家师父保管周到自此，鸿鸣心心念念许久，在某一天他终于找到机会，趁着晚上夜色的时候偷看了一眼一眼，上面不过是黄色碎语夹扎着几张露骨的插图而已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老人的秘密忽然被弟子说出来，张皇失措，故意捋着自己的胡子，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暗道：‘这小崽子好生厉害，连这些都知道’

鸿鸣对师傅不屑，把一根木桩掀飞，在空中带起了撕裂的声音，直直的飞向老人所在的地方。

“定”这个字拖着常常的尾音，似乎在彰显得意，木桩子停了下来，静静地飘在空中。随后老人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拉了拉已经泛黑的裤衩，神色从容：“看到没有，为师早就到了言法随出的境界，昨日我还说今天会有足够的柴火，果不其然，你就在这里砍柴了”

“难道不是我要洗澡了吗”鸿鸣手起刀落，又是木桩劈裂的声音响起。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小，但是从双手中传递出来的力量，不容小视

“是因为我说了这句话，你才会萌生出想要洗澡的念头，这涉及到因果，你悟到了吗”老人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弟子的目光

“那你昨天中午把我打晕是干什么，我可是每天都要洗澡的”鸿鸣完全不相信自己师父的说辞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本事有多少，却没想到下手重了点”老人不好意思的笑笑

鸿鸣听到后却无语了，心想：‘按自己师傅的境界，还会下手会没个轻重，说出来我都不信，可是，他昨日到底打晕我干什么，难道真的是躲在房间里干什么羞羞的事情，对啊，他不是单身上百年了吗’

‘还有，近几日阴雨绵绵，天有异象，一定是发生大事情了，难道，昨日是他的死敌出现了，相爱相杀，然后趁我昏迷，双双濒死传授我绝技，他现在其实是最后一口气了’就在鸿鸣想入非非之时，师父的话音又开始响起

“徒儿，为师也不想说的这么仓促，你今日便下山吧，往南有二十里，会有来接你的车”

“什么”鸿鸣显然楞了一下，半响才回味过来。

‘有问题，这老头不是布下了绝阵，死都不让我出去吗，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不会连今天都撑不过去了把’看着自己的师父，眼神越发古怪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眨了眨眼睛，又问了一次

“你一可以当成假的”老人面对自己弟子的质疑，慢悠悠的说着，这么多年，自己徒弟想什么，一清二楚，不怕鸿鸣不上钩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次自己的师父转性了，不过既然金口已开，那么，自己是真的可以下山了

“骗人的是小狗”欣喜的跑到屋子里

黑白的电视，悠悠的故事，就是鸿鸣的一大半童年。

屋子里面其实很简陋，一扇天窗，透过云间，看到前面袅袅炊烟。一张用竹子编织的床，还有墙角摆着的一个破旧的电视机，那是自己师父有一次外出时带回来的。床面上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