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青春轨迹(1/2)

谢尔顿喃喃自语道：“我的一生终究也是要留在一个地方的，对于我来说，这个地方便是这间实验室了。”

说完，谢尔顿环顾四周，寻找着之前的记忆，自己存在于这间实验室的每分每秒，体会到了片刻的归属感。

月17日

今天我给自己放了假，原因是我的小孙子吵着叫我带他去公园玩，虽然没有练吉他，可也算是锻炼了吧，而王生的故事，我会一直写下去，一天也不会中断。

周四下午体活课上，王生没有和马兴出去打篮球，而是拄着桌子发呆，他认为呼吸间都是热气的盛夏里，发呆是消遣的最优方式。

王生想起了报道那天学生们的眼神，不论是鞋边印有印记的学生还是从豪车里下来的富二代，他们的表情里多少都带着些紧张。选择了凌都一中，就好像选择了与敌人正面相对，在自己的笔杆子上装了刺刀，冒着枪林弹雨也要冲刺，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在不算漫长的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时间的重量，感觉到三年的时间压在了自己的肩头，这感觉，比扛了百斤水泥还让人难受。

三年的时间里，无论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都处在三观野蛮生长的十六岁，他们的心就像窗外的野草，在夹缝中寻找着雨滴，在艰深的泥土里探查着养分，风对它是干扰，雨对它是侵袭，一不小心也会忘了生长，一不小心就会枝枯叶黄，这一切都小心翼翼的发生在凌都一中的围墙里，心中的矛盾会在这里化解，不够成熟的心也会在这里泯灭。

铃声响起，王生收回了散发出去好远的思维，目光重新落在黑板上面。吴甜甜老师的笑容重新甜蜜起来，见她一上讲台，马兴便站了起来，深鞠一躬，说了对不起。其实这个对不起不是因为他自己的行为，而是实在是看不了女生哭泣，这在马兴不完整的世界观里是决不允许的。

吴甜甜老师则是一笑而过，拿起课本翻开了新的一页，算是接受了马兴的道歉。接下来的几天里，吴甜甜老师课上便照常讲课，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课讲完的时候，她总会看向窗外，看向那蓝天，王生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忧郁，读出用笑容遮掩不住的忧伤。

开学第四周的周五，老孟晚自习上，手里拿着考场分布图，跟大家说着下周四周五要进行开学以来第一次月考，大家听了纷纷皱起着了眉头，王生心里也是慌得很，因为自己的中考成绩很差，即使第一个月每节课他都像鸭圈里最饿的那一个，总能发现老师来喂食，但他还是担心。旁边的马兴却不害怕，马兴和王生说，自己最不害怕考试了，随之露出了狡猾的模样看着老孟。王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想问，因为他最知道马兴的情况，马兴上课基本上都是在闭着眼睛点头摇头中度过的，有几次差点打出呼噜声来，王生因此还提醒他好多次，马兴也没生气，还有些感激他这种叫醒的行为，知道王生是在为自己好。马兴对课本不感兴趣，对小说杂志很感兴趣，枕头里藏了许多小说，棉花基本上都被他掏空了，也不嫌硌。

老孟在讲台上念出了最后三个名字：“王生、马兴、崔晓芸在二号考场。”也就是我在的考场。

这着实让马兴有些慌神了，他对王生说：“别看秦老个子矮，两只眼睛滴溜的转，精着呢。”马兴说这话的时候手里从桌堂中拿出了一个眼镜盒。王生大概晓得马兴刚才为什么说自己不怕考试了，他要作弊。王生是抗拒这种行为的，但他不全是因为鄙视，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这种行为带来的后果。

放学的时候王生特地注意了崔晓芸，那是一个梳着披肩发的女孩，个子大概一米七左右，对于女孩子来说这个身高已经不低了，从背影看身材很匀称，可能正值生长期的她，脂肪的摄取刚好赶上了骨骼的生长，走起路来很快。两个人在教学楼门口就分开了，王生望了一眼崔晓芸离去的方向，心说：原来她是通校生。

夏天好像不忍离去，考试的那天早上，夏天用了她的所有力气，将凌都一中烧得火红。一阵燥热慌乱中，王生不仅忘了带笔，连t恤也里外穿反了。到了考场之后慌乱的找到了自己的考位坐下了，这才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带。

老孟前一天夜里还和他们讲要带好自己的枪杆子上战场，也正应了他嘴里的，即便自己反复强调也还是会有人忘记带，恍惚间，王生在想，如果老孟不说那句话是不是自己就会记得带了。

王生摇了摇头让自己镇定下来，环视周围，马兴还没来。只见崔晓芸不慌不忙的走进了考场，也正是这个瞬间让王生第一次看清她的面容。

崔晓芸微笑地在黑板上找着自己的座位，两只手肩带上，即便是浅笑，也能让人轻易看清两个深深的酒窝，睫毛像一个月大的婴儿那般忽闪忽闪的。王生见此幕脑子先是一片空白，接着便想到了春晓，想着自己上了高中之后似乎就把春晓遗忘了，需要眼前的崔晓芸来提醒自己记忆里春晓的存在，自己可能对春晓也不是那么喜欢。

崔晓芸坐在了自己的前面，落座之前看了王生一眼。

上课铃声又让王生想起了自己没带“武器”，伸出的手犹豫了两三次才真的碰到了崔晓芸。崔晓芸刚才好像就注意到王生的衣服穿反了，回头笑道：“看你衣服都穿反了，是不是连笔也没带，我可就一支笔，给你吧。”

说着就扔出了一支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