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紫皮书(2/2)

谢尔顿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了解他。”

列昂尼德苦笑了一下，又要去拿酒杯，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对谢尔顿说：“你可能很了解他，但是我知道的秘密并不比你少。”

列昂尼德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说道：“这么说吧，三年前，我和老师共事的第五年，那时的我原本以为我了解老师就像了解酒一样，可就在我误闯了老师的卧室之后，我发现我错了。”

谢尔顿：“说下去，兄弟。”

列昂尼德：“我那年去过一次老师的办公室，那时老师正在和公司老板吉布恩交谈，我出于好奇，在老师办公室里苦命寻找星世纪之前的影子，可视线触及的，始终都是星世纪之后的书籍事物，从没有那之前的东西，接着我壮着胆子溜进了老师的卧室。”

列昂尼德稍作停顿，目光落在了酒杯上，不加犹豫，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列昂尼德：“老师的房间很乱，似乎从不打扫，我环顾周围，除了衣物就是地面人的稀奇玩意，只有在已经蒙上一层灰的衣柜角落，发现一本大概三指厚的书平躺在那里，从灰的厚度来看，我知道就算我拿走也不会被老师轻易发现，在那书里，我发现了星世纪之前的事情，我发现了...”

列昂尼德停下来，打了一声长嗝，旁边的谢尔顿既不耐烦又不想打断，只能抓耳挠腮地等着列昂尼德张口。

列昂尼德将酒一饮而尽：“谢老兄弟，说实话，其实我就看了一章，好像是王生老师高中的事情。”说完列昂尼德就摆出一副神秘脸，斜眯着眼睛看向谢尔顿。

谢尔顿：“好吧，好吧，我的列老兄弟，用不着你了，你只需告诉我那本书现在在哪就好？”

列昂尼德：“让我藏在我屁股后面的胶质碎片里了，你知道老师最不喜欢那些东西，他不会发现的。”

谢尔顿急忙走向墙角，推开列昂尼德，拨弄着胶质垃圾，人手和臀部的半成品在他眼前乱飞，最后在一堆眼珠下面，列昂尼德找到了一本紫色花纹的书，上面写着《凌都一中校志》。

谢尔顿看了一眼手表，对谢尔顿道：“我的兄弟，需要多久才能读完？”

列昂尼德：“你只需要读最后一个章节就好，年轻时的王生老师就在那里等着你，你正常的阅读速度大概五个小时，可是要考虑到你干什么事情都是磨磨蹭蹭的，大概八个小时左右。”

谢尔顿：“还好，格尔零号发布之前刚好可以读完。”

刚翻开书，谢尔顿晃了晃头，接着便苦着脸对列昂尼德说：“我说列老兄弟，把你的烈酒借给我点，咖啡已经对我不起作用了。”

列昂尼德将酒瓶甩给谢尔顿，接着从仿人胶质中抽出一副眼镜，上面画着原始人标志，戴在自己头上后，双手拄在一堆粘液上艰难的支撑起自己上半身，手下一划，竟压爆了一颗眼球，列昂尼德不以为意，将压出的浆液甩在一边，接着对谢尔顿说：“谢老兄弟，看看我头上的是从“亮闪”偷来的原始人眼镜，呵哈哈，戴上它，你在我眼前就变成原始人模样啦。”

列昂尼德环顾了一下周围，最后将手放在自己的腰上面，继续说道：“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我这腰换一下，可后面那堆已经没有好用的了，还是先凑活用一段时间吧，诶，我说谢老兄弟，我睡一觉之后要去“亮闪”，你要来么？”

谢尔顿指了指手上的书，示意他必须要读紫皮书。

列昂尼德失望的摆了摆手，摇晃着身子走向房间另一侧的休息室，没到一分钟，就传来了鼾声。

谢尔顿翻开紫皮书，前面的那些章写的是凌都一中更加久远的故事，最后一章写的才是王生老师。文章有两种笔体，一种偏小的，类似于注释，而另一种即是正文，方方正正的字体很耐看。

谢尔顿拿着厚重的紫皮书，如获至宝，打量着封皮，没什么特别，只是写着“秦宇鹏”三个字，想必就是紫皮书的作者。

翻开后便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文字里承载着对生活的矛盾。谢尔顿突然明白无论是地面人，还是自己这种组装的机器人，一切有智慧的生灵都必须终生和自己那该死的情感作斗争，想到这点，谢尔顿心中的自卑感顿时少了很多，地面上被霓虹照射的人们和自己原来也没有什么区别。

谢尔顿从一堆手臂中拾起被列昂尼德扔在一边的复古播放器，将耳机塞进耳中，阻隔了那震天响的鼾声，手指在紫皮书里划着，一字一字的读起来，很小心，不想漏掉任何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