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不佑她(下)(1/2)
“所以换作是我,我也会迫不及待做好埋伏,必须让你们其中死一个。”
“而那个人,真的不小气啊,他用了最冒险,最让人无法想到的法子,还不失玩味儿的选了同一个时间点,埋伏好人一个在您府中,一个在宫门口……这样的手法,也该是个主要人物。”
“怎样,不祥之人,我了解的,可有所遗漏?!”
呵。
弋静深难得因为一个女子低笑,虽然只是短促的一声。
他懒懒地看向她的唇,干裂出血了,而她毫不在意。
无法子似的,施舍给她一句:“你,又能如何?!”
是啊……她能如何,在自身无能的情况下,就算不蠢,又能如何。
若单是什么都知道能如何,就不会有傀儡的存在。
“王爷……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恨你。”顾落却走向他,一步一步,昂着头认认真真地告诉他,“是你的提亲,让我爹丧了命,让我顾家家破人亡。”
“……纵如此,你还不是要嫁给我?!”他低垂着眼眸,淡淡睨着她,放低声贝的嗓音,好听却寂寞。
你看,顾落却,这世上每个人都是那么身不由己,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只有做了这天下最高的主子,你才能真正的自由。
顾落却看得透真相,弋静深比她更看得清楚明白。
“你还不是只能舍弃你的情郎,为了复仇,为了不被赶尽杀绝,必须要做我的王妃?!甚至,如若本王想,你一样可以突然猝死。”
“顾落却,看清楚你自己的处境,把凶神恶煞的狠样儿收回去,你还不够资格怒、恨,因为你可以被任何一个人暗中处决。所以,这个时候……”
他伸出手,蓦地抬起了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用指腹,仿若恩赐一般抚了抚她那枯白的唇,黑眸深邃冷静,“把最无害最脆弱的样子拿出来,你必须不动声色,甚至是假以辞色。不是摆个样子就能吓到别人。”
话落,他一把甩开了她的下巴。
顾落却差点站不稳。
弋静深把她倒退了两三步扶着棺材才能稳住的狼狈样儿尽收眸底,这次毫不客气的人换作是他:“就你这个样子,都不用人杀,等你死就行了。”
“江、王……”顾落却闭了闭眼,简短的两个字硬是被她咬成了长音。
“弋静深。”慵冷地道出名,他旋步不作任何留念离开,似也不怕她知道后,拿他的名字诅咒。
顾落却压抑到极点,忍不住仰头怒吼一声。
背过身走出相府的弋静深,剑眉突然很难受地蹙了一下。
薛饮见了:“王爷,怎的?”
弋静深面无表情:“静淑之相是她,不淑不静嘶吼一声也是她。”
所以……
只要一想到之前对她的错误认知,他就有一种一向知人善用,终于也湿鞋了一次的……难受感。
如今还阴差阳错,摆脱不了她了!
那时他不知,这世上当真有劫的存在。
这是他的劫来了。
新兰快被吓死了,目送江王彻底消失了身影,才回过神,立刻去扶顾落却,“小姐,您不怕么?!”
顾落却双腿发软,她垂着头,咬住了唇瓣。“当时不怕,现在有点怕。”
他说的对,只要他想她死,她就活不到明天——死她不怕,怕的是她的死没起到丁点作用,徒令亲者痛仇者快。
新兰扶着顾落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道:“您从来没有那么……讨厌过一个人,至少奴才从没有看到你对一个人的态度,那么的不好。”
所以,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就完全失控。顾落却抚着额,“新兰,情绪这个东西掌控不好,真的能害死人的。”
——顾落却,看清楚你自己的处境,把凶神恶煞的狠样儿收回去,你还不够资格怒、恨,因为你可以被任何一个人暗中处决。
——把最无害最脆弱的样子拿出来,你必须不动声色,甚至是假以辞色。
——不是摆个样子就能吓到别人。
弋静深,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只是,她总还用不着他来教。顾落却想到有个人分明冷血傲慢,日后竟还可能登上帝位,她就……最重要的是,这样的男子,会是她的夫君。
顾落却想杀了他。
“新兰,我真的,好想杀了他……!”
新兰条件反射:“谁?”
“弋、静、深。”
话音刚落,顾落却的嘴被新兰给捂上了。
老天哪,有这样一个主子,做奴的真是心累啊!
顾府大门,唯对颜霊紧闭不开。他独自站在府外,想不到,一个愿不拘小节,主动求亲的她,也会如此决绝离开他。
暮色昏黄。
他们曾经约好,去骑马,去看最艳的夕阳。在树下,她弹琴,他舞剑。他们一定会成亲,会生好多个孩子,会携手共老。
可是如今,传来的消息,却是她已成当朝江王的定亲之人。
不是说不嫁么,不是说,已经可以不嫁了么……
闺房中。
新兰推开沉重的木门,复杂地看向站在窗前的顾落却,“小姐,颜公子被赶走了,可又来了。”
顾落却只是轻轻二字:“何必。”
“那……可要管他?!”新兰想听到的答案,是放颜公子进来,她真的心疼,心疼这二人。
顾落却转头,面容苍白,神情淡漠:“你去对他说,不要带给我无谓的烦恼,他若不懂,你便告诉他,他站在府外不走,被人看见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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