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入V三更(2/6)
声道:“比我娘亲做得还要好。”原山乐呵呵一笑,埋头吃了几口饭,忽地又想到什么,“那把玄铁宝剑已修补好了,小僧明日便去取回来。”
公西妙成微微点一点头。
过了会儿,原山又道:“前几日陈伯清理府中花木时,小僧问他要了些腊梅树。公主院子里尚有不少空地,正好可以种下。过几个月一开花,满院子都是香气。”
公西妙成又点一点头。
用好晚膳,公西妙成刚放下筷子,原山又奉上杯热茶,“今日饭吃得太晚,喝杯清茶消消食,夜里方能睡得安生。”
公西妙成接过茶杯,盯着热气氤氲的茶汤看了良久,才低声开口:“你对谁都这样好吗?”
原山正给自己倒茶,听见她问话,遂停了手,愣愣地想了想却不知作何回答。
公西妙成悄然一笑,抿了口茶,抬头看向他,“原山,等我离开了将军府,你我还会再见吗?”
原山不解:“好好的,公主为何要离开将军府?”
“我还能在这待一辈子?旁的不说,总有一天,我也是要嫁人的。”
嫁人?原山怔住了,胸口蓦地涌起烦闷,像是堵了面墙。他垂头静静地收捡起碗碟,又取了抹布把桌子擦拭干净,待收拾妥当后,才抬眼微笑:“不管是否能与公主再见,原山都会为公主念经祈福,愿公主一生喜乐安康。”
自打被太子知道自己通兽语后,暮摇的日子就没清净过。起初她还会耐心地解释并非万物皆有灵,也并非所有的叫声都言之有物,谁知那太子充耳不闻,听见什么仍巴巴地跑来问,一遍又一遍,很快她便失去了耐性。
“停在木栾树上那只鸟在叫什么?”
“媳妇跟鸟飞了,骂街。”
“鸟也会骂街?”
“跟人学的。”
“塘边那条红鲤不停地吐水泡,它在干嘛?”
“吃撑了,消食。”
“昨夜我没睡好,西窗下有只蟋蟀唧唧地叫了一晚,它是吃撑了还是媳妇跑了?”
“背不出书,被夫子打了手心。”
“蟋蟀要背什么书?”
“唧唧复唧唧,促织临窗嬉。”
“一派胡言。”
“那你还问。”
……
暮摇倒不是不愿跟太子讲话,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只是明了了那点心思后,真真是远望相思,近对无措,既盼着他靠近,又怕他靠近。晨起梳妆时,嫌这支钗过艳,那条裙太素,挑挑拣拣的要耽搁不少时辰,烦恼陡增。时而痴笑,时而凝眉,一颗心左右上下总也摆不对位置。
上山没两日的沛殊看出来了,睡前小心翼翼地问她:“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暮摇侧过身沉默良久,思绪万千地一声叹:“睡吧。”
沛殊将棉被拉高,却怎么也睡不着。大哥的事,奚公子的事,如今再加上暮摇的事,她脑子里从未装过如此多的事,一片纷乱。奚公子送的手串如今戴在暮摇手上,香气仍是绵延不绝,沛殊沉在那香气中,到底还是睡着了,且做了个好梦。梦里回到了华阴山,那时她跟暮摇还小,大哥尚未下山念书,整日里漫山遍野地跑,渴了捧山泉,饿了抓野鸡,累了就往草地上一躺,秋高气爽的蓝天,白云下嬉闹着三人,只他们三人,无忧无虑,永不分离。
梦见小时候的不只是沛殊,还有太子即墨迁,他梦到了初见风生兽时的情景。那时父皇上位已有五六年,卫鲁两国交好,皇室间走动频密,他便是在那时认识了田木栖。
她穿一条花红柳绿的裙子,跑到他案边问:“你就是太子哥哥?”他向来不理生人,头也没抬继续临帖。花裙子也趴在边上看他写字,看也就罢了,却不安分,没玩没了地问个不停,裙上的腰带也跟着叮当作响,吵得他很不高兴。
好在这时皇兄来了,站在门外朝她挥手:“木栖,来,我带你去抓大鱼。”田木栖叫着“央哥哥”风一般的跑了,他才总算得了清净。
等他走出书房时天已尽黑,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便加快脚步朝着偏殿赶。
田木栖在回廊边将他截住,举着两尺长的青鱼往他身边凑:“这是我抓的鱼,送你!”那鱼又大又肥,滴滴答答地淌着水,还没死透,鼓着惨白的鱼眼死死盯着他。
挡了路还拿这么个丑东西来吓人,让他很是恼火,板着脸道:“我不要,走开!” 田木栖咯咯笑着仍把那鱼往他怀里送,他避之不及,衣袖被洇湿了一大片,气得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怒声呵斥:“哪里来的脏东西,滚!”
田木栖挣扎着爬起来,润湿的裙摆裹了泥,确实脏得一塌糊涂。她双手叉腰,不服气地顶回去:“人人都说我是鲁国最漂亮的公主,你为何不喜欢我,还要凶我?”
他扯了扯衣袖,蔑视道:“多话又蠢笨,怎不惹人厌嫌!”
田木栖不说话了,紧握双拳,小脸涨得通红,眼看着下一刻即将嚎啕大哭,却在这时平地起了阵疾风,吹得两人站不稳身子,双双倒在地上。他勉力撑住,于飞沙走石间微睁开眼,就见那风中渐渐幻化出一条兽尾,接着是四足,兽身,待那兽首出现后,疾风骤停,一只白毛白爪,黑鼻褐眼的尖嘴兽朝他二人缓步走来,目光森然,猛地冲着他裂开了嘴……
噩梦到此为止。
即墨迁咻地睁开眼,冷汗满脊,余悸犹在,他狠喘了几口气,才渐平息下来。即墨迁从未梦见过田木栖,故以这个晨起让他很是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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