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问咎未了之,会客探妖域(1/3)
二人出了摄山,赶了十几里路,来到一处宅子的大门外,这宅子占地不小,门外两座石狮子颇也灵奇,里面住的人物当有些身份。
凌让折了一根树枝,在五丈外信手挥出,嗤地击中大门,发出好大声响,宅子里有人出来察看,见那树枝竟穿透过铜铺首,钉在了门上,登时大惊,看了二人一眼,又慌慌张张跑了回去。片刻后,七八个人冒了出来,为首的五十余岁,身材宽大,面目悍然粗犷,手持一杆水磨钢鞭,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这中年汉子听有人砸了自家大门,怒气冲冲地要出来跟对头拼命,邱奕看他行走之时步伐奇重,而身材兵器俱亦刚猛,定是数十年积练武艺,名震一方的高手,只怕连大师兄赵幕林也未必能胜。但听凌让发话道:“荆大寨主,别来无恙啊!”
邱奕心中微动,暗道:“此人姓荆,又这般人物,莫非便是截杀我詹门那些人的大首领,还与凌家认识,当真是这般巧么?”
他所料不错,此人正是虎义三雄之首的荆赫武,他看清来人中的凌让,脸色早已微变,身边人均察觉他不大对劲,说话竟不似平常洪亮,道:“原来、是凌三爷,这可真是,真是许久不见了。”他话语不畅,更顿了片刻,似是缓缓心绪,又道,“三爷今天光临,是有什么吩咐?敲门这样大声,看来不是什么小事,怕是要为难我罢?哈,哈哈。”这人倒也不愧曾为一方盗魁,虽然对凌让不胜惊惧,但最后笑声中还是显得镇定了些。而他这样好声好气,凌让却不承情,冷声道:“你倒是知机,我也不与你多说废话,且先问你,你那两个弟兄在哪?”
荆赫武心中一惊,口中答道:“老荆的兄弟都不是能闲的性子,也不知去了哪里晃荡,三爷若有急事,我便派人去寻来拜见,恭聆三爷耳提面命。”凌让点头道:“好,你回的好!”大袖一甩,负手背后,道,“当初我‘摩云掌’下,本该将你们一并诛尽,虽说到底饶了你们性命,却不是我本意,况且我还留了一句话,你大概还记得罢?”
那边默然片刻,荆赫武脸色渐沉,忽然道:“三爷的意思,这是要取走姓荆的这条命了。”此话一出,他左右随从俱都耸动,目光惊诧不已。
凌让不为所动,道:“你如今有了军中职衔,非复贼寇之身,我自不能轻易灭你,只是你主人治下不严,便要向他问咎,以践所许之诺。”他话声落处,往前迈了三步。
他走地不快,但荆赫武目光剧变,急喝道:“且慢!”见对方果然暂停了步伐,忙说道,“凌三爷,你要动手,总得说个明白,我是犯了哪条规矩?倘若真有道理,荆某定随你去,若是你有所偏颇,必遭他人耻笑。”
这几句话还真有些功效,凌让止住脚步,笑道:“好,也要教你明白。”头也不回,对邱奕道,“邱兄弟,你把事情与他明说。”
邱奕知道这番机会难得,上前道:“荆前辈请了,在下邱奕,乃属晋陵詹公门下弟子,见过前辈。”他虽与对方交恶,却不会莽撞到当场拼命,眼下所恃的只因凌让,须不能得罪了他,何况此刻先要依礼叙理,于是侃侃而道,“晚辈与同门兄弟因蒙王融师兄之邀,一起赶赴王都,不料途中遭遇强人,设伏施袭。那些人出手狠辣,自称是前虎义帮的首领,一个姓左,一个姓乌,还有一个叫做庆戎。”他口中说着,发现荆赫武脸色渐渐绷起,想是要有什么应对,便也留了心,缓缓道,“晚辈侥幸未落敌手,又蒙凌三爷赐援,故而前来向前辈求证,还请指教。”
他说完后,荆赫武哈哈干笑两声,道:“邱兄弟所说,老夫也不大清楚,想来当是误会,再说假如我那两个兄弟当真有此行径,料来小兄弟怕是——嘿嘿,怕是没那遇上凌三爷的侥幸。”他心想凌让应是事后才知,否则凭他之能,己方人马必定溃败无功,也不会仅有邱奕一人前来了,如此正可抵赖。
邱奕哪里会信他,怒道:“你,你在说谎!”荆赫武双眼眯起,若在平时,他早便出手教训邱奕,现在却不敢妄动,他为人十分老滑,笑道:“谎话么,人人都会说,不过到底能分辨清楚。凌三爷,我知道您是讲规矩的,一时轻信人言倒也不妨,可要给老夫定罪,总要有切实明证,不然办错事也就罢了,落个不分是非的名声,说出去实在是没意思。”
凌让哼了一声,即便荆赫武说的话在理,可他本人却不具可信之处,至于眼下,倒的确不便处置,他想了想,道:“不错,这件事还得另做分断,你们两个,都随我来吧,待其他人道了之后,自要有个定论。”
这话一出,荆邱二人俱有难色,荆赫武是决不愿与他相处,而邱奕要救同门,也不能困足无为,只是瞧凌让神情,怕是不容二人抗拒。邱奕小心措辞道:“三爷盛情,在下心领了,只是这事既然不成,我自然会另行谋个法子,便不多做叨扰了。”
凌让听了却不答应,推手道:“不成,你们务须要与我了结此事,才可离去。”
荆赫武心中恼怒,不敢当面发作,暗自腹诽诅咒,只盼他有落难一日,自己必当趁机报复。凌让见他似不肯服从,也不欲多说,便要用强,忽听有人说道:“真是凑巧,三叔怎么来了?”
凌让见门内又出来两人,各有气度,其中一个方脸短须,比自己还大着几岁,却是个熟识的,眼皮一跳,道:“你也在,那两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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