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苏泽义有所发现 苏离若似有所悟(2/3)

苏泽义听了，更是慨叹锦瑟的无端命运。他拍着胸脯到：“你只说你姐姐的名字，或者有什么特征，我保证会帮你找到的！”他如此说，实则是还有另外一层深意。

后巷胡同极大，若是能够利用帮锦瑟找寻妹妹的机会，探听白素兮的身份。便是一个很好的由头，也不会招人怀疑了。果然，锦瑟感激涕零：“艾月，我妹妹的小名儿，艾草花开的时节出生的。”

艾月，艾草时节出生的。苏泽义细细的念叨着，他忽然想起白素兮投放孔明灯时的情景，淡淡的艾草气息。难道这个艾月，便是锦瑟的妹妹？还是自己的猜测呢？

花落如梦，纷然无措。悠悠听风声，醉在春梦里。站在高高的楼台上，苏泽义望着楼下那片盛开的艾草。忽然明白了白素兮的身份，这段时间他故意接近白素兮，就是为了调查真相。

起初他只是以为离若有些胡闹，怎可怀疑白素兮乃羌族人。后来派人取了白家族谱，又找来了当年育婴堂的人。方才隐隐断定，紧接着他特意在四条后巷胡同转悠，查找羌族人店铺。

落花满天，吹落了一地的惆怅。苏泽义从宫门入内，一面朝着苌华苑走去，一面细细的看着宫内的春色。此时正值草长莺飞，枝头的嫩芽儿已经萌生出了绿意，让人很是惬意。

苌华苑的四周，一池清流环户。苏泽义站在亭台之上，望着满院的融融春色，忍不住吟出一句诗来：“春色融融绿藻萍，风来浮动尚盈盈。”似乎每一个字符，都透露着新鲜和春意。

“哥哥倒是有闲情逸致，竟还在这里吟诗作赋，”离若带着满腔的不屑，走过来的时候冷冷地说道，“让哥哥去后巷查探，可是有了什么消息？”离若此时只想尽快查明真相，将素兮赶出宫去。

苏泽义看着离若冷艳的眉目，不禁哈哈一笑：“我知若儿为何生气，你只放心，我接近白素兮，实则是为了帮你而已。”他说着，便将自己在后巷，如何遇见锦瑟的事儿说了一遍。

仔细听来，锦瑟似乎与素兮不同。倒像是一个识大体的姑娘，更像是隐藏了许多的秘密。“艾月，艾草花，”离若慢慢的开口道，“难道白素兮就是那个艾月？她们是同胞姐妹？”

“我也是这样想的！”苏泽义拍着手大笑，“你不是说，白素兮的母亲要接进宫么？我们刚好可以问一问的。”在苏泽义看来，只要探听到素兮的生辰和出生年月就可以了。

谁知离若却是摆摆手，摇了摇头道：“倒也并非如此麻烦，宫中玉蝶都有记载的。我只怕白素兮早就买通了相关人等，如今看来这个锦瑟，大约是被她漏掉的吧……”

换句话来说，白素兮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所谓的姐姐。离若低下头来，细细的思忖了一会儿。便对苏泽义说道：“想要找出素兮的证据，就必须从锦瑟身上着手。”

“这个自然，”苏泽义自信满满，“若儿只需静待消息，哥哥我会全力以赴的！”看到哥哥微笑的眼角，离若忍不住笑了。她自小最得哥哥的宠爱，入了宫依然如此。

入夜有风来，送过点滴春雨。雨水滴落荷塘，泛起层层涟漪。堤岸处，小亭台，被暖风吹拂的藤条逐渐生长。离若慢悠悠的踱步在宫苑小径，欣赏雨后的景色。

如今想来哥哥的诗句，倒还真是意境相融。“春色融融绿藻萍，风来浮动尚盈盈。”离若回到宜春宫的时候，刚好响起了宵禁的号角声。她坐下来，拿起笔墨来写下那首诗。

春色融融绿藻萍，风来浮动尚盈盈。花落荷塘又一年，云影光泽铺满径。

雾气朦胧，犹如轻纱一般笼罩在天地之间。枝头的露水有些薄凉，河塘上的雾气夹杂着水雾，潮湿的如泼墨江南。侍女梅子先是用暖炉熏染了房间，这才服侍了离若起身。

端坐菱花镜前，离若轻轻抚着自己的青丝。她自小就不喜欢笑，唯独对哥哥除外。为了苏家的利益，离若必须要在宫内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禧才人、陆亭枝、杨雪依都已然倒下。

李红袖和白素兮，最是难对付的两个人。她决计联手青鸾，换取自己最后的皇后宝座。说到皇后，离若想起那个病歪歪的皓雪皇后来。这些日子没去储秀宫，也不知道她究竟怎样。

大约是皓雪皇后失宠的缘故，所以储秀宫门前很少有人前去请安。也就只有青鸾这些天，时时踏足储秀宫。这倒是凑巧了，离若在宫门口就遇见了青鸾。于是两个人便一同前往。

储秀宫内梅花早就凋零，枝头的杏子尚如青豆一般大小。挂在枝头，稀稀疏疏的。侍女玖月从门外提着食盒，便看到离若和青鸾前来。遂忙上前掀开帘子：朝里面喊道：“娘娘，苏贵人和穆姑娘来看您了——”

炭火暖暖，绣花软帘却是春日的阳光底色。上面绣着锦缎的云纹花色，看起来甚是和暖。回身再去看踏上的皓雪皇后，穿着一袭水红色凌子袄，歪在踏上看着书。

及至听到离若和青鸾来的声音，皓雪方才放下书本。脑后的青丝随之垂落双肩，宛如刚刚出浴的美人。离若更是细心的发现，皓雪的脸色泛着红霞，似乎得了什么喜事儿。

“昨儿个睡得太晚，身子也有些懒散，”皓雪说着，便懒懒的坐起来，由着玖月为她梳洗装扮，“天气虽然和暖，可到底还是冷一些的。你们过来请安，的确是难为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