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储秀宫内开春宴 二月初一惹祸事(1/3)

阳光晴好，白云几朵。清新的空气中，漂浮着阳光的味道。宫苑的小土坡上，已经开始萌生出了绿的嫩芽儿。近看却又杳无踪影，间杂着几点微雪的痕迹。这初春的二月，让人沉醉。

储秀宫内，早已是聚集了许多宫人，她们穿梭忙碌着。为今天二月初春的日子举办宴饮，按照农历来算。宫内所有的女眷，不允许动针线，以免冲撞了神灵。玖月早已吩咐下去，齐聚后宫以示庆贺初春到来。

殿阁正堂的座椅，早已铺设了芙蓉锦。窗台下也都点燃了小火炉，一道湖绿色屏风遮掩住外面的寒气。但见玖月亲自指挥，让宫人招呼前来的妃嫔。还要负责登记各宫的礼品。

红袖送的金雀玉搔头，陆亭枝送的素色锦缎百合纱帐，离若送的一串松绿色的水晶手链。青鸾作为侍女的代表，也送了一张自己画的冬雪寒梅图。另外还送了一坛自己酿的松枝酒。

“皇后娘娘驾到——”廊檐上传来玖月的通传声，于是青鸾第一个快步走过去。上前亲自迎接皓雪皇后，但见玖月搀扶着皓雪。怎么感觉就今天的皓雪，看起来削瘦了一些？

尽管皓雪用胭脂遮掩住了，可是青鸾依然看得出来。皓雪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窝儿深陷下去，眼眸间夹杂着血丝。还不住的咳嗽，恰好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将皓雪的病容掩盖的恰到好处。

“这是皇上的心意。”青鸾一面扶着皓雪坐下，一面从衣袖中，拿出一只小楠木盒子。待皓雪打开盒子之后，才发现是自己最喜欢的一只青花砚台。由此看来，楚云宏还是在乎自己的。

素来青花砚台出产湖州，最是珍贵。记得正阳殿的桌案上，就摆设着一只青花砚台。白色胚胎，描摹着烟雨色的晴朗。仿佛江南的天空，湿润而又婉转。皓雪见了，不觉喜不自胜。

午膳时候，玖月特意命人将桌子。拼成了圆形，然后让大家团团围坐在一起。皓雪坐在正中间向南的位置，左首下第一个是离若，第二个是陆亭枝，右首下第一个是红袖，第二个是青鸾。

她们身后的侍女，一一站在各自主子身后。玖月抬眼望了望，不觉对这些侍女道：“今天没有外人，大家不如都坐下一起热闹热闹，不必拘泥礼数的！”但见皓雪也点头应允，她们才坐在主子们身边。

“年下没有好好热闹，又出了许多事儿。刚好今日开春儿，皇后的身子也见好转。玖月又擅长闺阁中游戏，就有玖月定规矩了。”青鸾微微笑着，面向玖月开口道。

但见玖月起身，笑着道：“皇后娘娘，穆姑娘，各位贵人主子，既然想要玩儿个尽兴。不如就从各自送的礼品上说起，每个人说一个句子。诗词也好，小曲儿也罢——”

众人听了不觉拍手称快，谁道玖月话音刚落，便听到梅子第一个站起，抢先答道：“初春到，微风扫。挽起素颜京都绕，串成手链惠妃笑！”“你怎么把我的词儿说了？”离若假作生气。

这是梅子说的，离若送的松绿色手链。难怪离若会气恼，一旁的青鸾忍不住笑出了声儿。反倒是玖月正色道：“接下来要按顺序说，不然可要罚酒的。”梅子只好啜了一小口酒，呛的嗓子眼儿直冒火。

青烟萦绕，酝酿着一方和悦的氛围。但见皓雪低着头沉思了会子，便说道：“一朵青花开，十方研墨来——青花砚台。”“韵脚工整，妙哉！”玖月简单评价，接着道，“苏贵人，请——”

“迎春不曾缘客来，一杯小酒尽开怀。”离若一字一句道，“冬阳几何送暖时，闲话诗词按节拍。”这是离若所言，道尽了今日宴会的情景。玖月道：“语句通俗，自然流畅。”

坐在离若下首的是陆亭枝，她今天将长发披做两股儿，只是攒了一朵绿萝花。看起来清新不俗，她不慌不忙的答道：“宝帘银钩小，烟霞分辉早。一笼幽梦起，此中临晚照——芙蓉纱帐。”

“陆贵人的五言绝句，融于古人，似春风化雨，”玖月很是喜欢陆亭枝的句子，读来有种口齿生香的感觉。

接下来便是红袖了，她送的金雀玉骚头。却一时又想不到其他的句子来，左右思量了会子，方才结舌道：“孔雀自来……琉璃畹町……”

“东南孔雀徘徊久，琉璃瓦处驻小楼。一颦一笑总关情，点翠生辉明月留——金雀玉搔头。”一旁的离若看到红袖口齿结巴，便随口接了红袖的句子，才不至于气氛尴尬。

“到底是苏贵人说的句子，工整巧妙，”玖月点头表示满意，“李贵人可要罚酒一杯，奴婢并没有说，可以让其他人代替的。”看到酒杯中的酒水，红袖微微皱着眉头：“我不会喝酒，可以换茶水么？”

正当玖月说不可的时候，却被皓雪拦下了：“游戏而已，何必闹得那么认真。红袖，本宫恩准你以茶代酒，下一轮可不要输掉了。”红袖很是感激，饮了皓雪递来的茶水只当是赔罪。

“一卷梅花傲寒霜，且听冷风啸天长——梅花图。”青鸾的句子，未免有些跑了题，不过她画的梅花，却是栩栩如生，皓雪很是满意。

彩云飘飘，遮挡住了温暖的日光。储秀宫内，一片热闹景象。就连枝头的鸟儿，也都站在窗户外面。

欢声笑语，酒杯倾洒。看着众人推杯换盏，连诗作词的欢乐场景。皓雪却总觉双目前有些发黑。她强撑着饮了两口茶水，更觉头脑沉沉。玖月见了，便上前询问她是何缘故。

“上次青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