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夕阳下一场雨雪 长春宫假意探视(1/3)
寒风萦绕雪花,飘飘扬扬。宛如飞絮,沾染枝桠间。白如皓月,美若仙境。池塘里,小桥边,花棚下。已然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雪花,莹若施脂。芳径处,一袭银灰色长衫的楚云昭徘徊不前。
记得十岁离开宫以前,青鸾还曾向自己说过,一定会等着自己回来娶她。怎么七年之后回来,却全然变了模样。楚云昭也曾问过青鸾,奈何青鸾对他欲言又止,让他很是伤感。
独自一人,站在风雪之中。楚云昭顿觉天地浩大,河山苍茫。夜色已凉,倾世沉香梅花伤。他独自站在一棵梅花树下,看着花絮纷飞。泯灭了来时的方向,缤纷乱一场。
彼时一只藕荷色油纸伞,向他这边飞了过来。他弯腰去捡,却见这柄油纸伞上,绘着雪中红梅。轻轻点染泼墨,轻巧别致。抬眸处,却见一个身穿翠绿色斗篷的姑娘,左右寻找着什么。
但见楚云昭慢慢走上前去,将油纸伞打在她的头顶。转而笑着道:“姑娘像是再寻这柄伞吧,刚巧落在我这里,现在还给姑娘。”他将伞柄递给她,看着她笑靥处的一点梨涡,甚是甜美。
起了风雪,枝头的梅花花瓣落了一地。在两个人之间互相交织,像是一张透明的珠帘。楚云昭伸出手来,为她拂去鬓间的雪粒,淡淡一笑。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润泽这世间。
这是陆亭枝自入宫以来,所见到的第一个男子。他的体贴关怀,也就只是片刻,却让陆亭枝不觉心生暖意。看着这个男子的笑眼,陆亭枝想到了温润如玉这四个字。
只是这后宫之中,都是妃嫔所居之地。怎还会有陌生男子出入,除非是当今帝王。可是之前在西苑看戏时,模糊的看到过楚云宏的身影,与这个男子体型不像,他倒是多了一份谦和。
依着陆亭枝的猜想,这必然是当今皇上的兄弟了。入宫之前,也曾听闻。说过有一个宁王殿下,在边关戍守来着。难道这个男子,便是那个宁王殿下了。陆亭枝心里细细思量着,这才行礼问安。
“秀女陆亭枝,叩拜宁王殿下。”这个声音如泉水潺潺,听在耳里格外舒坦。楚云昭只道一声免礼,随后便觉着甚是奇怪:“你怎么会知道,我便是当今的宁王殿下?”
陆亭枝听了这话,便起身将自己的猜测,一一说给了楚云昭听。听着陆亭枝的说的推断,楚云昭不觉甚是满意。看来这个叫做陆亭枝的秀女,到真是心细如发丝。
“如今这里天寒风大,殿下还是回府去才好,”陆亭枝说着,便将自己手里的小伞,递给楚云昭。随后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殿阁,说道,“我们秀女就住在紫云阁,离这里很近的。”
“这算是我欠你的一个人情了。”楚云昭不觉淡淡一笑,然后预备将伞还回去,却已见陆亭枝裹着斗篷,走了好远。风雪弥漫的小径上,却隐约露出一根金步摇,随着一串串足迹淹没。
廊檐下,老树根。细数圈圈年轮,蕴藏着一冬的情节,白雪皑皑。粉妆玉砌,纷飞一片。紫云阁中,已经挂起了厚厚的棉布门帘。房屋里的一大束梅花,点染成一片香雪海。
这些天因为下雪的缘故,所以青鸾也就给秀女们放了假。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青鸾要打探清楚,这个禧贵妃到底有没有怀孕。紫云阁的秀女们,没有了青鸾的管束,感觉放松了许多。
房间里暖乎乎的,陆亭枝正披着一件大厚褥子。认真地做着绣品,窗户外面已经下了厚厚的一层雪。有许多秀女,都在外面打雪仗来着。素兮见了,也便要出去玩耍一番。
不料她才走到门口的时候,便有一个小宫女。手里捧着一把油纸伞,还有一支金步摇进来道:“陆亭枝秀女是哪个?”但见陆亭枝放下手里的绣品,也正暗自疑惑着呢。
及至看到小宫女手里的小伞,便立刻明白了缘由。她接过油纸伞,还有那根金步摇,又递给小宫女一锭银子:“劳烦姑娘了,还请替我多谢宁王殿下。”小宫女接过银子,眉开眼笑的走了。
耳尖的素兮听了这话,忙将脚步又收了回来。她跑到陆亭枝跟前,来回看着那柄油纸伞,还有哪根金步摇。不觉略带怪腔道:“陆姐姐什么时候,跟宁王殿下攀上了关系,这等好事也不与我说一说。”
陆亭枝只是不理睬她,不料素兮却是伸出手来。想要看看金步摇,奈何陆亭枝不肯给她。于是素兮满心不悦,想起之前雪依的事情,都是因为陆亭枝而起,心里更是气不过。
于是素兮便双手抓过去,竟是与陆亭枝抢了起来。口来还说道:“陆亭枝,你身为皇上的女人。竟然还私下里,与其他男子互赠定情信物!我这便告诉了穆姐姐,让她来处置你!”
此时外面的秀女,都纷纷跑来看热闹。只见陆亭枝反手扣住素兮的手腕儿,然后硬是将金步摇,从素兮手里抽了出来。素兮没防备,手心被划破了一道血口子,疼得她哇哇大哭。
“苏姐姐,”素兮看到离若从外间走进来,不觉扑倒她怀里痛哭着,还将掌心间的血痕给离若看,“陆亭枝她欺负我,还欺负雪依……”离若才刚从浣衣局给雪依送了食物,就遇见了这回事儿。
众位秀女也都在离若耳畔,纷纷说起陆亭枝的不是来。素兮也是哽咽着,说起方才的事情。离若拨开人群,看到陆亭枝正在安然的做着刺绣。离若还正在诧异,怎么之前在长春宫,遇见了她。
难道事情果然如青鸾之前所言,这个陆亭枝与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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