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夜袭(1/2)

“朱大夫，夫人最近恢复得怎么样了？”已经夜深，李阜成刚从书房里出来，转身到了那对母子休息的房间来，此时一名大夫正在为女人把脉。

女人虽然来大理寺已经一段时间，但因为一路上长途跋涉，又受到惊吓和追杀，所以身体的还是很虚弱，就算是服用了几天的药，但还是恢复得很慢。李阜一向待人很好，加上又同是桐州人，这几天一直在精心照顾。

大夫把过脉之后，转身拿起了笔墨，一边写一边回答道：“夫人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身子还很虚弱，这几天多吃一些补品就能恢复正常了。”

“有劳大夫了，”李阜成拱了拱手，转身对旁边的师爷道：“你送一下朱大夫，”

大夫走了之后，床上的女子才缓缓睁开双眼，旁边那个小孩子急忙过去，关切的询问道：“娘，您怎么样了？”

“娘没事，”女子声音低弱，眼中饱含着泪水，看起来就十分的可见，她摸了摸孩子的头道：“松儿，这几天有没有听话呀？”

“松儿很听话的，”小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里，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这几天李叔叔陪松儿玩，还给松儿买了许多好吃的呢？”

“这怎么可以，”女人的脸色微变，语气也严厉了许多，“李大人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怎么还能去麻烦他呢。”

“哦，那松儿下次不敢了，”孩子抬头看了一眼母亲，安慰道：“娘不要生气。”

见状，李阜成剑靠近过来，道：“夫人不必怪小松，他很听话，我们这的人都很喜欢和他玩。”

女人这时才注意到李阜成也在房间内，顿时有你的慌张，正欲下床行礼，却被李阜成给制止住了。

“夫人身体尚未恢复，不宜下床。”

“这几天一直打扰大人，实在不好意，等明天身体好些了，民妇再离开。”她说到这时，眼神中尽是无奈与凄凉，加上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裳，令人看一眼都同情不已。

“夫人不必客气，我也是桐州人，我们也算是老乡，我看你们在京中也没什么亲戚，就留在我这里把身体养好再打算吧。”李阜成在对面坐了下来，见她脸色恢复不少，方才问道：“夫人不辞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到底所为何事？”

女人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民妇庞慧娟，本是乡下一个普通的农民，无奈家中公婆相继去世，夫婿又不肯回家，只能靠我一个人料理后事，幸得领里乡亲帮助才将公婆遗体入葬。这几年村中传言夫婿已经考中状元，还在朝中为官，本以为生活有望，没想到他竟已经……”

话未说完，庞慧娟已经泪流满面。李阜成也一直在旁边耐心的倾听，虽然他已经了解大致案情，但总归没有当事人讲述来得清楚。

“娘，别哭了。”贾小松为母亲擦眼泪，很是心疼。

她哽咽了一会儿，又道：“这一次我不惜爬涉万里，到这京城之中，就是揭开这个无情无义不忠不孝，抛弃妻儿之人的真面目。”

“夫人所说的，我们大理寺已经基本了解，”李阜成长长叹息，“只是没想到，贾邦大人竟是如此之人，当初在城外设伏的也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人。”

“他这个蛇蝎心肠的人，什么做不出来。”庞慧娟咬咬牙，忽然挣扎着下床，然后跪倒在李阜成面前，“我们母子俩在京中无依无靠，如今遇到大人如此好人，还望您帮帮我们，一定要让那个天理不容的东西得到应有的惩罚。”

“夫人快快请起，”李阜成立刻上前，扶住庞慧娟，道：“我大理寺的职责本就是匡扶正义，惩奸除恶，只是你所控告的贾邦大人乃朝中二品大臣，又是当朝驸马，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我们还是不敢轻易得罪的，否则只会事得其反。”见庞慧娟脸色有些惆怅，李阜成又急忙道：“不过夫人放心，我们一定抓紧调查，让他的罪状得以昭告天下。”

“谢谢大人，”庞慧娟坐会床边，一手握着小孩子的手，“我们母子俩无名无势，却能得到您如此帮助，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夫人不必客气，”李阜成又坐回去，“此事牵扯的比较多，我还需夫人讲述的更详细，以方便查找证据。”

“嗯，”庞慧娟点点头，“十年前，我刚嫁入贾家不久，便有了身孕，当时夫婿尚是一私塾先生，在公公在的要求之下进京赶考，前几年还一直与家里来往书信。直到七年前，他像是人间蒸发一般，音讯全无。后来，公公和婆婆身体越来越不好，后来听村里的人说贾邦已经成了驸马，公婆就这样活活被气死。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带着小松一起到这京城之中找他，势必要讨一个说过。我嫁入贾家以来，就一直恪守妇道，勤勤恳恳，为了给他凑齐进京的盘缠，甚至把所有嫁妆都给卖了，没想到他竟然对这样对我。”

庞慧娟抱着孩子，哭成了泪人。李阜成不知道如何安慰，站起来直摇头，叹息道：“唉，富贵权利往往会蒙蔽人心。一个人从贫困底层一下子爬到山巅，一不小心就会迷失了自己，这归结起来还是他的自制力不够强。”

“公婆走了之后，我们女子在乡下就被当成了丧门星，人人都躲之不及，”庞慧娟眼神婆娑，“幸得隔壁的王大哥不嫌弃，多次照顾，这一次来京的盘缠都是他仗义相助。”

李阜成越听越觉得怜悯，而这种怜悯越强烈，他对贾邦的痛恨也就越是强深，心中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