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黑纹(1/2)

“姓名！”

“……”

磁光切割声——

磁语波呻吟声……

“可惜了这条紫色的磁足，它应该是你的骄傲！”黄璐·琥璞抻住辰曦那条漂亮的磁足，磁语波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恐吓，“我可不像布鲁斯特那样喜欢绕弯。我问？你答！否则就一片一片割开它！”

“姓名？”作为火麟星安全防卫中心的主控官，琥璞可是刑讯逼供的好手，他将磁光切割机开到最大频率，发出瘆痛的磁响。

“真难想象你会与布鲁斯特同流合污，他会瞧得上你的衔统？”辰曦毫不怀疑这些空腹高心的坏家伙的恶毒程度，他们真的能一片一片、一条一条切割自己的磁足，因为磁足对他们而言只是坚果的外壳，通过摧毁、折磨这些外壳来攫取果肉——储存在磁触内关于“雅维文明”的信息。

听到辰曦侮辱性的磁语波，琥璞的磁触反射性耸立起来。“小东西，如果换一个规律体说出这番话，我保证让他千磁爆体，由规律变得不规律，我警告你管好你的磁语波，真难相信，那条低级衔统的红色磁触真的是考琳达·辰日制造出来的吗，还是因为你妈妈的原因呢！”

琥璞这般说着，磁足也没闲着，调高了阴磁传感衔统分析器的磁通量，从磁足到磁触，从磁体到磁识，疯狂地折磨着可怜的小辰曦。

辰曦的倔强是生来就有的，这点像极了他的母亲，虽然“沐浴”在阴磁传感衔统分析器发出的磁脉冲里，可他倔强地保持磁识处于清醒状态。

在辰曦看来，对付琥璞这种高傲自大、怒气汹涌的家伙，如果不从摧毁后者的自负和傲慢，他将很难在不断升级的折磨中守住赖以保命的秘密。“尊敬的主控官大人，您浅黄色磁触上面的带着淡淡的黑纹已经暴露了您的身份。”

黄璐·琥璞闻言一愣，停止了磁足的律动，“掩耳盗铃”地问道：“我的身份可是火麟星安全防卫中心的主控官！”

辰曦嗤笑出声，他的磁触被阴磁传感衔统分析器锁住，发出的磁语波断断续续，却如“棒槌”一般捣在琥璞的磁识上。“为了应对黄璐星的红超膨胀的威胁，在黄璐星原规律体研究中心主控官的游说下，黄璐星系原总署长官启动了「晋衔计划」，试图以磁融合的方式提升规律体的适应性。”

听到“晋衔计划”，琥璞的神态变得有些捉摸不定了，用阴沉的磁语波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从这一刻起，琥璞与辰曦之间已经不是审讯与被审讯的简单关系了。

辰曦试图争夺对话的主动权，并没有从正面回答琥璞的问题。“「晋衔计划」的第一阶段进展非常顺利，因为「黄璐」星数量众多的规律体意味着「衔统」具有多样性……”

黄璐·琥璞的记忆被撼动了，被辰曦描绘的场景拖入被封藏的记忆深渊。当年的「晋衔计划」为了加快“衔统融合突变效率”，正是用改版后的衔统分析器催化实验体的衔统的融合突变。在琥璞磁识的拖拽下，他的磁足机械而僵硬地操作着阴磁传感衔统分析器，正如当年黄璐·琥琅用类似的仪器改造自己。

「晋衔计划」是黄璐星的绝密，即使是那些身处计划之中沦为实验对象的规律体也极少知道这个秘密。其时，琥璞的祖父阿贝拉·黄璐·琥琅正是黄璐星系规律体研究中心主控官，也是这个计划的幕后推手，将亲孙子黄璐·琥璞列入第二代实验对象，以此向总署长官证实「晋衔计划」的可行性。

正如黄璐星系规律体的现状一样，“晋衔计划”也遵循量变向质变的困局。“晋衔计划”的第一阶段是对黄璐星系内规律体的衔统进行收集、测序、梳理，然后进行初步衔统融合实验，并测试「晋衔计划」最终完成性的可能。

辰曦承受着黄璐·琥璞施加给自己的无与伦比的痛苦，用颤抖的磁语波调侃说：“你那时一定比现在的我还要痛苦千万倍……看着自己的亲爷爷……怎么哀求哭泣都没有用……你一定认为他疯了……”

“闭触！”琥璞大喊起来，磁态狰狞。

他用阴磁传感衔统分析器彻底闭锁住辰曦的磁触，再将磁流强度放大二十倍，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反复刷新磁场方向，把可怜的小辰曦的磁体扭曲地像一个甜面圈。

黄璐·琥璞略显满足地看着辰曦痛苦挣扎地样子，然后用两条磁足抚摸着磁触来到审讯室的另一边。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条摆出高贵姿态的磁触探入“磁纹测序仪”里，当机器发出三声短促地频振后，他看见磁吻测序结果为“良好”。

“差点被这个小混蛋骗了！”他嘟囔着回到辰曦跟前，关闭阴磁传感衔统分析器，打开“磁触”锁定装置，把奄奄一息地辰曦从里面拽了出来。

辰曦是被“磁律”装置强行唤醒的，就那样瘫趴在具有光子屏蔽功能的地面上。“「计划」……第二个阶段……出现了问题……”他积攒很长时间的磁力才能发出一段磁语波，索性黄璐·琥璞恢复了一些理智，正悠闲地坐在磁律椅上耐心地听他说完。“量变积累很难实现质变……甚至出现了排斥……量变与质变之间似乎存在一条界限……所有打破这条界限的尝试都……都会被摧毁……”

“你是从哪里道听途说而来的呢？你的探险家父亲，还是从学院里面那些胡说八道的老师那？”黄璐·琥璞俯视着可怜的小辰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