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山君篇(9)(1/2)
赤鹿闻言笑了,道:“我听说七公子长得眉清目秀,长身玉立,应该很合你的胃口,可惜了。”
这话不入流,我虽然喜欢美色,但羞辱之仇大过天。
当年因被他拒婚,姨娘们经常围在我窗下说:你瞧瞧,你看看,你再去打听打听,连一块烂抹布都不要你,你还想学你娘四处浪?
姨娘们自然是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但这口恶气一想起就忍不下。
赤鹿闻言忽又摸腮忍笑,支吾其词道:“其实七公子其人倒没有传言那么糟,只是有心之言败坏他的名声罢了,你就不必再想了。”
正说着,脚下大地突然开始剧烈的震动,雾气受到冲击往高空急褪,圆月也露出半厥,巨大的轰鸣响彻着整个mí_hún凼,四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是笑小生灵在逃跑。
方才还在眼前的小水塘居然渐渐被填平了,水流向四周的低洼流去,最后只留下一片湿润的淤泥,螃蟹们争先恐后的冲向了新的水洼。
震动持续了一阵子,又再次静了下来,浓厚的白雾重新笼罩在芦苇尖上。
赤鹿将陷入淤泥的一只脚拔\出来:“这条烛九阴现在应该躺在mí_hún凼的地底,他每翻一次身,大地浮动,地表便随之改变,水流向别处,小道被扭曲,连山也移动。”他拨开面前的芦苇,走得飞快:“走,去找他的头。”
“你打算和他理论吗?”
赤鹿大笑道:“姑娘,当然是去打他七寸啊。”他的目光透着一种别样的可爱,他一笑,我也想笑。
赤鹿一路推测着方位,但奈何大地震动的频率渐渐高了,地面像波涛一样起伏,不时将我们推向错的方向,一刻之间眼前景象变了七八回。
我们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处山丘,赤鹿当机立断,并指燃起一团紫火,掷于脚下,这火瞬时间朝四面八方迅速蔓延,整个芦苇荡化为一片火海,淤泥中的积水瞬间烧干,热气冲破了迷雾。
我们终于得以在光秃秃的大地上看出一条巨大的龙形隆起,隆起一直蔓延到山丘,我们对视一眼,明白现在正站在烛九阴的头上,还未有所反应,脚下山丘再次拔高,土砾瓦解殆尽,脚下露出大片的赤色龙鳞。
它拔升而起,头顶着我们直插入云霄,我们见它依旧闭着眼,知道它还在睡梦当中。
赤鹿将手放在它眉间,唤它:“醒醒,阿笙。”烛九阴却如石雕一般没有回应。
我想起《山海图志》中所说的:“烛九阴沉睡时身体极寒,就是天雷也劈不醒,更不会动的,怎么会突然破土出来呢?”
赤鹿沉思半晌道:“它腹部有逆鳞,若被人摸到便会如此。”
他蹙着眉头,莫名朝我望了一眼。我心下一凉,陡然想起是卯月。
“它还在沉睡,逆鳞却暴露在外面,如果再有差池,一定会龙威大发,现在唯有冒险轻轻抚摸逆鳞,看看能不能将它唤醒而不至于暴怒。”赤鹿腾空而起,踏着风道:“我去试试,你抱紧它。”
我张开手臂,奈何手臂又粗又短,实在抱不住这颗大龙头。
我趴在它脸的边沿往下望,只见迷雾已重新汇聚,淹没了阿笙大半个身子,雾海极尽远方,隐约还能看到几只孤鸟飞过,但是不见赤鹿的身影。
我估摸着他是不是跑了,这一抬头,却见远处有一束青光向阿笙射来,那道光射入雾中,不偏不倚击在他逆鳞上,随着一声深沉的闷响,阿笙的身躯猛然一晃,我转过身,看见它睁开了龙眼,瞳孔澄黄细长,犹如两把利刃,满是杀气。
逆鳞受了巨大的刺激,它正在气头上,仰天一阵咆哮,震的我头疼欲裂,心腹吃痛,只觉得一口热血要呕出来。
为从大地上脱身,它又剧烈的摆动躯体,我只得幻化出两把冰刀插入它的龙鳞下,才能稳住不被甩下去,它又不爽了,猛一摆头,终于将我甩飞出去,幸而赤鹿已经赶到,在半空将我接住,他大声冲我道:“不是让你抱紧它的头吗?”
这么大一颗头,抱紧他个头啊!
烛九阴脱身后,突然喉头泛红,朝着我们喷出一口火,赤鹿用掌心化出一片盾牌似的结界,挡住炽烈的火,便乘云急退,但阿笙却穷追不舍。
好在烛九阴不会飞,赤鹿急速飞升,躲过他一通乱咬,我们暂时躲在一片浮云后。
“地龙怎么会喷火啊?”
“说来话长。”
我知道依赤鹿的手段,应是冲上去抓住阿笙的脑袋,举起又砸下,举起又砸下,直砸的他哭爹喊娘才肯罢休,但这一回他始终避开交锋,只守不攻。
他蹙眉望着下面:“龙威爆发时逆鳞毒热,阿笙已经没有了意识,所以无法控制自己,龙威一爆百日后才会终止,于他而言既耗尽心血又大损元气。”
我心下一算计,便与赤鹿商量对策,他听后以半颗眼珠打量我:“你敢吗?”
“有点害怕,不过逼到这份上,不行也要行。”
未能多话,阿笙已拔身冲破云霄,再次追来了,赤鹿带着我一阵周旋,阿笙追上来的脖子打了两层结,在他将头摆正的间隙,我们俯身冲向逆鳞,彼时逆鳞冒出逼人热气,稍一靠近毛发就呲呲作响。
顾不得多想,我以双手合圆,借大雾在周身化出万支冰锥,同一时朝逆鳞刺去。
我爹说海鲛族冰术是九州第一阴寒,我一直怀疑这名号是他自封的,可能除了鲛帝宫之外无人知晓,今日一试,果然是废。
冰锥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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