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弃车保卒(1/2)
榆香走进陌桑,将容若从他身后拽了出来,搡在陌桑面前。
容若咬着唇垂下眼帘,不愿抬头看陌桑一眼。
陌桑定定的看着容若,眼底蓦然波荡起复杂神色,杂着让人不易发觉的落寞,怜惜,温柔还有深情,他伸手抚过容若的脸颊。
容若往旁一躲,别过头。
陌桑内心,不止一次有过自己都不齿的龌龊而肮脏的想法。他多希望,对他投怀送抱的是面前这女子,他夜夜做梦都会笑醒,何须如此大费周章,也不用如此威逼利诱了。
“所以,你便是承认,你是在施以报复。”
陌桑绕开容若,直逼榆香。榆香连连后退,跌在蒲草垫上,转身爬向陌渚。
“渚公子,渚公子,小女小女……”
“够了。”陌渚睨过脚边榆香,见榆香的说辞被陌桑反驳的一溃千里,甚至还被倒打一耙,若再辩驳下去,在场的众人皆会认为他们是欲加之罪,便出言阻止。
“身份之事,既然提出,双方既然都无法证明,那还得细细考证才是。”
“兄长怎会证实不了,小弟便是最有力的证人。”陌桑向陌渚一揖。
陌渚一笑,拍过陌桑肩头。
“弟弟呀,兄长知道,你沉迷于身后女子,自会为她说话,可事实真相,须得有旁人才能证实。这个道理,你怎会不明白?我是你兄长,自然不会害你。”
“兄长……”
陌渚全然不给陌桑辩驳机会,长袖一挥打断他,命令道:“来人,将这女子拿下!”
忽然间,身穿甲胄的兵士带着长刀鱼贯而入,将整间喜堂团团围住。
陌渚此次算是有备而来,不惜调兵南下,也不让这桩婚事办成。显然陌渚知道,婚礼一成,陌桑在南方的声望便是不可动摇。他若想踏足淮水以南,有多大的阻力,可想而知。
宾客皆是一惊,纷而惊叫后退。陌桑未动,抬首傲视着陌渚,一副不过如此的神色。
两位兵士反剪容若,拽着她押往堂下。
容若挣扎脱身,理过皱巴的喜服,喝道:“我自己走!”
走过陌桑身旁,容若停了步子,看了陌桑一眼。她在向陌桑求救,虽然这场婚事她不想结,但她更害怕被陌渚带走。可至于此,陌桑都没有再为她说过一句话。
陌桑皱着眉看着容若,神情中闪过一丝心碎,随后便被镇定不迫给吞噬殆尽。
容若冷笑着,心道,方才还在为她据理力争的人,转眼间便弃车保卒了。想想来“据理力争”,也不过是为了掩盖她不是容家若儿这个事实,终了也不是为得她。如今,陌渚用强,他便不管了。说到底,陌桑想娶的,仅是一个容家若儿的身份罢了。
“小弟放心,兄长定会给你,给这位姑娘一个公道。”
陌桑一笑道:“既然如此,兄长带走便她是,但是……”
说着,他陡然转身,抽出兵士长刀,拽起榆香,利落一刀,割了她的喉。
“家里的孽婢,挑拨离间之徒,必须肃清。”
众人一惊,又是一阵哄闹,他们未曾想过陌家兄弟二人如此针锋相对,在喜堂上竟见了血。
陌桑清楚的明白榆香留不得,必须除之而后快,才不会让陌渚抓住把柄。如此,容家最后一人,也亡于刀下,这样便是死无对证。陌渚再要如何纠缠,也纠缠不出结果。
另外,这一刀,是在警告陌渚不要欺人太甚,同时也给在场所有人一记震慑,陌家的事情,尤其他和陌渚之间的事情,若是再有人插手,下场会如榆香这般。
陌渚见陌桑毫不顾忌杀了榆香,沉了脸色:“你不怕我也杀了她。”
陌桑瞥过容若一眼,淡而道:“一个女子而已,兄长若是想杀便杀了。但是,在证明身份之前,她还是与我陌桑有过婚约的容家若儿。今日请来的长辈,也定不会同意兄长如此滥杀无辜。”
“小弟长本事了,兄长也敢说教反抗了。”
陌桑一揖,温和道:“小弟不敢。”
陌渚次次想要扳倒陌桑,次次都是拳头砸进棉花里,杀敌不成反倒自损八百,于是脸色更黑了,怒道:“禁闭三月!给我看好了!”
说罢,陌渚走出堂外。兵士押着容若,也一同离开。
陌桑见陌渚走了,垂袖站在门口,郑重而歉意的向满堂噤声的宾客一揖:“陌桑有愧,本该是大喜之日,让各位受惊了。家事复杂,连累大家,改日陌桑定登门赔礼。今日各位就散了吧!”
众人听后,纷纷叹摇头叹息,走时皆上前安慰着拍过陌桑肩头。陌桑笑脸相送,直到日落灯明,才终而散完。
陌渚走后带着容若北上,留下一队人马,日夜守着陌宅,不让陌桑踏出陌宅半步。
陌桑回了若水园,湖心亭下,待着迹缓而现身。
“榆香是如何从水牢出来的?”
陌桑背着袖,沉闷的语气里带着愠色。
“把看管水牢的老翁叫来。”
像是天意弄人,一切都是如此的巧合。未北上的陌渚,从水牢逃出的榆香。每一件都让陌桑在成功的边际旁徘徊。
未过多久,迹便提着老翁,跪在了陌桑跟前。
“公子,公子!饶命!饶命呐!”
老翁已被拷打的皮开肉绽,磕在地上不敢抬头。
陌桑背着身,沉默道:“说吧。”
老翁忙颤着道:“老朽糊涂!老朽糊涂!前些日子,临安的年轻女子,被渚公子征召供于玩乐。老朽未出嫁的小女儿,不巧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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