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丑小鸭（二）(1/2)

为了感谢子夜替她解围，毛毛随后开始邀请子夜放学后去她家玩。也就是在去了毛毛家之后，子夜才发现毛毛的家境真是太好了。子夜不禁想到，那些骂她是“小偷”的男孩，要是看到了毛毛家的生活条件该是如何地被打脸啊？家境如此富裕的孩子会稀罕别人的书吗？她要是想要，她的父母估计会毫不吝啬地十本、百本的买给她吧！

子夜判断出毛毛家有钱的方式很直观，很简单，就是和自家住房条件做比较。子夜家虽然不是有钱的那种，但在那个大部分家庭还是三代人挤一间十多平米的屋子，用着公用卫生间和厨房间的时代，子夜却是从出生起就是个享受着家中有独立厕所和厨房待遇的孩子，而且一南一北两间屋子，也让他们家的住房显得很宽敞。虽然房子是在老公房内，但在当时已经是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了。所以，当看到毛毛家也是和她家一样有着独立的厨房、卫生间、用餐间，以及一南一北两间卧室时，子夜知道这也是个从小生活富足的孩子，而且比她还富足百倍。毛毛家的房子是新建成的七层公寓楼，宽敞、明亮、整洁，屋内的陈设看上去也很有档次，并且还安装有电话机。要知道当时绝大多数人家都还在使用公用电话，每个居委都会有一个公用电话间，电话间里会有一名接电话的老太太或者老大爷，每天小区里都会无数次地响起那人的声音，“＊＊号＊＊室的某某某有电话，请速回电”。子夜家也没有电话，不过她家隔壁的邻居家有。这家邻居有海外亲戚，所以也是条件比较好的人家，装得起电话。相比邻居，毛毛家的电话则又要高一个层次。她家有着当时只能在国外电视剧中才出现的无绳电话。那种在现在家庭普遍出现的子母机，当时可是稀罕玩意儿。子夜记得她对那个电话可没少研究。毛毛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演示着电话的各种功能给子夜看。而那个被子夜不知道研究过多少回的电话的牌子也深刻地映在了她的脑海中——“e”（西门子），德国进口的。

就这样，子夜在毛毛家中度过了不知多少个放学后的愉快时光。而吸引子夜一再前去的，除了那部像玩具似的电话，还有就是毛毛妈妈摊的饼。

毛毛的妈妈每天都会给毛毛摊个饼放在家中，以便她放学回家后要是肚子饿了能有东西吃。饼的两面被火烘得脆脆的，而里面则蓬松柔软，一口咬下去有种深深的满足感，还有满口的香气。子夜虽然从没问过毛毛她妈妈在饼里加了什么，但以她的口感而言，她断定毛毛妈妈在和面时加了鸡蛋。

毛毛的妈妈在得知子夜时常会去他们家后，饼的量便成了两人份的。这下子，子夜便可以放心大胆地放开肚子吃了。

子夜觉得毛毛的妈妈一定是个很贤惠的妈妈。对此，毛毛不置可否。不过，子夜很快得到了一个亲自证实的机会。

那天，毛毛的妈妈下班回家很早，正巧遇到了还没有走的子夜。毛毛妈妈给子夜的第一印象就是，毛毛和她长得好像，无论是五官还是头发，毛毛大部分都遗传自她的妈妈。只是毛毛在组装五官时可能出了些故障，没有搭配好，否则她应该会比现在漂亮许多。因为毛毛妈妈就一点都不难看。可能是因为毛毛妈妈的头发也比较稀疏的关系，她剪了个短发，并烫成了一个个的小卷，这样可以使头发显得蓬松柔软，发量看上去更加饱满。再者就是，子夜觉得毛毛妈妈很会穿衣服，虽然是一件很普通的开衫毛衣，却将她的腰身包裹得玲珑有致，韵味十足。

“今天语文测验成绩出来了吧？”毛毛的妈妈柔声细语地问道，语速不紧不慢。

“嗯。”毛毛回答道。

“考了几分啊？”毛毛妈妈继续问道。

“七十六。”毛毛老实答道。

“又不是很好啊！”

从毛毛妈妈的语气中子夜听不出她是不是动怒了。要是换成她的妈妈，听到这样的分数估计立马就暴跳如雷了。

“子夜的成绩比我们家毛毛好，在学习上多帮帮我们家毛毛好吗？”这话毛毛妈妈是对着子夜说的。

“嗯。”子夜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可爱的笑容。

子夜自是满口答应的。且不说吃人的嘴短，就看在她和毛毛那么好的关系下，她也会答应的。只是答应之后要怎么帮，子夜却是一点思路都没有。说实话，她的成绩在班上也不拔尖。考试成绩总是徘徊在20名到30名之间，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

在后来的交谈中，子夜从毛毛口中得知，要不是她那个还未出世就已经胎死腹中的哥哥，她可能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世上。而她的妈妈也因为那次流产伤了身体，再怀上毛毛时便早产了。难怪毛毛看上去有些先天不足，子夜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所以，从小到大毛毛妈妈对她的管教都不是很苛刻，也不会刻意地要求她的学习成绩。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健康快乐地成长着。

真是个好妈妈。子夜又一次感慨着。

子夜原本以为和毛毛这样厮混的快乐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可惜好景不长。二年级结束前，毛毛悄悄告诉子夜，她要搬家了，下学期开始就不在这里上学了。

“为什么要搬家呀？”子夜很吃惊，也很不舍。

“爸爸工作调动。”

子夜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毛毛的爸爸做什么工作，为什么会调动，这都不是她关心的，她只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