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2)

下午的气温持续升高，走势堪比前景一片大好的股市。

不舒服的同学越来越多，接二连三地走向阴凉处休息，陆茫跟学长学姐们忙着照顾他们，而乔蔚则坐在一棵树下，直愣愣地盯着外语系的方阵发呆，连灼烧在皮肤上的光斑都懒得去挡。

而随着太阳逐渐偏西，全体解散的间隔由短变长。

新生们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交流感情的机会，只要教官给他们休息，他们就能迅速地聚成三五个人的小团体，讨论这个好看那个活泼，或是晚上要先洗衣服还是先洗澡。

再一次集合的时候，晒的人眼前发昏的阳光已经变成了一片柔和的橘红色，陆茫抹了一把脸颊的汗水，提着已经倒空了的水壶坐到乔蔚身边，背靠着大树，一副悠闲度日的模样。

乔蔚看了看他，不禁有点奇怪：“你不是可以走了吗？”

“我又不用去食堂吃，”陆茫将胳膊肘搭在膝盖上，也转头看着乔蔚，“你才应该快点走，不然一会儿又得挤了。”

乔蔚跟陆茫吃了几次，已经默认了两个人一起吃饭的事实，听见他这么说，本来心情就不大好，立刻又有点郁闷：“你为什么不去食堂吃？”

自己挤在食堂的感觉太难受了，经过一个下午的暴晒的发酵，新生聚集的地方都带着一股味儿，他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没有食欲，甚至还有点反胃。

“那我也不吃了。”还没等陆茫回答，乔蔚又补充了一句。

陆茫觉得有些好笑：“谁说我不吃了？”

乔蔚的位置有点逆光，在一片闷热的暖色调中，他的眉毛明显的低垂着，连带着眼睛都跟着变得有些无神，显得十分没有生气。

“你不是不去食堂了吗？”乔蔚垂下眼睛说道，看见一只黑色的蚂蚁爬过深红色的砖缝，很快消失在沙土的小洞中。

要是放在以前，他说不定会找一根树枝往里头捅一捅。

“我是只能在食堂吃饭了吗？”陆茫哭笑不得，“你中午的外卖不是还剩着呢吗？”

乔蔚眉毛一样，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变得好像看见了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桶，嫌弃二字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你就吃那个？”

陆茫被他这过度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行吗？”

“这么热的天，也没有冰箱，都放了一下午了！”乔蔚突然冲着他的耳朵吼了起来，“陆茫，你是不是傻？”

乔蔚骂完就觉得有点后悔，其实陆茫一点儿错也没有，反倒是他有点借题发挥，想把在赵芮那憋的气给发泄出来。

他心里反思了不到一秒就决定道歉：“对……”

后半句话硬是被陆茫站起来的动作给噎了回去。

“那咱俩就去吃食堂呗。”陆茫拍了拍裤子，一脸坦然。

反正那外卖的钱也不是他花的，本来就不是他的东西，吃不着也不损失什么，反而是不欠着什么人情了，想想倒还挺轻松的。

乔蔚愣了一下，再想说对不起又有点张不开口了，卡了好几秒才深沉地叹了口气：“得了，我请客，咱俩下馆子吧。”

陆茫坚持：“我吃食堂就行，水壶还得送回去呢。”

“就当是你那顿麻辣烫的回礼，”乔蔚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拽住了陆茫的胳膊，手劲贼大，生怕他跑了似的，“你不是说过，没有一顿饭……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没有什么朋友是吃一顿麻辣烫交不到的。”陆茫说。

他被乔蔚扯得有些跌跌撞撞地，水壶磕在小腿上，有点疼，但也不算什么大事。

“我请你吃麻辣烫。”乔蔚说。

“杨国福？”陆茫问。

“不，味王。”乔蔚说。

乔蔚喜欢吃有米饭的麻辣烫，他一直认为米饭才是填饱肚子的主食，麻辣烫只能算是零嘴。

但味王还有他喜欢的另一个东西——鸡架，这家的鸡架大概是自己做的，味道甜辣不腻，没多少肉带啃起来非常过瘾。

中午搜外卖的时候，他看见了学校附近的这家麻辣烫，就决定有时间去吃一次，高考结束以来一直被老妈老姐带着旅游，几乎没什么机会出门吃饭，他都快要被馋死了。

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突然，以致于当走进店内的时候，他又忽然觉得自己穿着迷彩服的样子很挫，心里压力大得差点抬不起头来。

乔蔚挺爱打理自己，不是娘炮，只是从小的家教让他觉得干净整洁地出门是一种礼貌。

而现在一身汗臭满脸疲惫，还穿着蹭得脏兮兮的衣服，简直让他浑身都觉得不爽。

陆茫显然不大介意这个，已经拿了小钢盆夹起菜来，还贴心地往乔蔚的右手里塞了个夹子，左手里塞了个盆。

乔蔚跟在他身边，按从右往左的顺序夹菜，动作机械地像一具行尸走肉，心里只盼着赶紧结束，然后去找一个隐蔽的座位。

陆茫盆里的依旧是青菜，不同的是这次他放了几根宽面条，又舀了几勺玉米粒，征求意见似的问乔蔚：“我吃麻辣拌？”

乔蔚“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数虾饺，夹了六个才去夹墨鱼丸。

这一家店的面积挺小，桌子是用仅够一个人的小方桌拼出来的，还有很多可以临时加座的小板凳——这配置无形中说明了他们的生意是有多么的红火。

乔蔚点了两宏宝莱，正要放在桌上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另一只手还拿着两个人的号码牌，这会服务员才把鸡架端过来，桌上筷子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