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开悟(1/2)
庄侠宗出去之后专心练习入门三招,可没练几天他便觉得枯燥起来。师兄们都是在一起练剑,经常捉对厮杀切磋剑法,欢声笑语不断。庄侠宗很想融入他们,练剑之余和他们嬉戏打闹一番,但是师兄们都在有意排斥他,尤其面壁之后更加明显。他几次和黄彦超说话,对方都不理他。无奈之下,他只得一个人躲在一边练剑。
眨眼间十多天过去,没有人来和他搭话,庄侠宗只能默默一个人坚持练习入门三招,可枯燥不断向他袭来,让他变得有些烦躁起来。当师兄们的嬉闹声传来时,他直想把手中的木剑折断,扔得远远的。
一天晚上,一个人又练得枯燥至极,他把剑丢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抬头望着犹如镰刀的弯月,想想白天师兄们又给他的白眼,泪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他思念起亡去的父母,思念不知生死的姬叔叔,思念大山里的张先生、大伯、大娘、叔叔和婶婶们,还有春姑、大牛、二牛……
他摸着自己的右脸,泪水顿时滂沱而出。如果当初姬叔叔答应那位韩伯伯的要求,同意他收自己当徒弟,自己就不会被毁容,也就不会受到这么多的屈辱。
哭了好长时间,他才止住悲声。想起杜正平的嘱咐,他用袖口擦干眼泪,将地上的木剑捡起,又开始练剑。由于心情沉重,他练剑的速度变得很慢,这一慢,他感觉剑法的招式不再枯燥,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庄侠宗练剑的速度很慢,一招一式都要停顿一下,如此一来,他不由自主也跟着调整呼吸,大脑有了思考的空间,使眼、手、剑更加协调一致。
一次,庄侠宗正在聚精会神地练着,突然感到旁边师兄们练剑的声音停了下来,他抬眼一看,见冠正堂正站在一边看自己练剑,忙收住招式向师父施礼。
冠正堂“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庄侠宗一看见师父的瞬间,下意识以为师父会训斥自己几句,没想到师父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这令庄侠宗欣喜异常,他已了解师父的特点,徒弟们练剑时,练得好师父不会说什么,练得不好的他会批评指正甚至斥骂几句。
如今师父看自己练剑没说什么,说明自己练得还行,这怎不让他高兴呢?从此他练得更加勤奋刻苦。
然而兴奋头过去没几天,他又感到烦燥起来,不知入门三招练到何时是个头,有好几次他又想把木剑扔到地上,但还是咬牙坚持了下去。
转眼又是好多天过去,在一个满月的夜晚,庄侠宗依然在练着入门三招,当他练完第三招“见微知著”,最后一式一剑刺出时,丹田内好像有一丝气息动了一下,尽管非常微弱。
他感觉奇怪又好玩,继续舞了几下,气息没有了,等他又舞了几下,气息又动了一下。
这个发现让他兴奋异常,舞剑速度不自觉加快起来,可这丝气息再也没有出现。他想找人诉说这一发现,却没人倾诉。
一连几天过去,那丝气息始终没有出现,庄侠宗禁不住有些懊恼。他没人商量请教,只好自己反思,这几天为了让那丝气息出现,自己练剑的速度经常加快,莫非与这有关?
于是,他按之前的速度练剑,不再求快。果然过了几天,那丝气息又动了一下,庄侠宗有了信心,坚持练了下去。
接下来一个月,这丝气息时有时无,调皮地逗弄着庄侠宗,并不能如他所愿,想什么有就什么时候有。
一日下午,冠正堂在给徒弟们讲解一招剑法如何以静制动、以慢打快时,个子最矮、站在队伍最后面的庄侠宗豁然开朗。他想起晚上自己一个人练剑心情沉静时,那丝气息就来得快,白天和师兄们一起练剑时心绪烦杂,总静不下心来,气息来得慢甚至没有,原来奥妙在一个“静”字上。想到这里,他心花怒放,禁不住“咯、咯”笑了两声。
这下可糟了,师兄们都回过头来瞪他,冠正堂停住讲话,喝问道:“是谁?”
师兄们很默契得让出一条通道,把庄侠宗亮了出来。
“过来!”熟悉的威严声音直穿人的耳膜。
庄侠宗额头渗出汗珠,手指哆嗦着走上前来。
“你为何发笑?”
庄侠宗急忙跪在地上,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言道:“弟子自拜师以来苦练入门三式,渐渐悟得唯有‘静’字方能排除杂念,凝聚心神,使眼、手、剑协调一致;唯有“静”字方能由浅入深、由易到难,不致急躁而生冒进之心。
“师父方才讲以静制动,弟子想到‘静’字在与敌人对战时还有克敌制胜的奥妙,心里高兴,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还请师父责罚。”
冠正堂暗暗吃惊庄侠宗讲出这番话来,那些跟了他几年的徒弟对本门剑法的认识都未必如此深刻。庄侠宗还是一个十岁多的孩子,仅仅练了几个月剑法就有如此见识,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你把入门三式再练一遍给师兄们看看。”冠正堂说话口气已缓和了许多。
庄侠宗闻言起身,准备走到后面拿自己的木剑,一旁二师兄孙志平赶忙把手中宝剑递给了他。
庄侠宗还没有用真剑练过剑,之前向大师兄要过几次真剑,可都被以各种理由拒绝。他拿剑在手掂了掂,感觉比木剑重了不少,但他这两个月来右手臂膀力气已增加不少,自信用得没问题。
他深呼吸一口气,心思沉静,将周围的人视若无物。第一招“抱元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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