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2)

外面的雨已经渐渐转小，阿福嫌撑伞麻烦，一手掩了自己的头，一手提了铜壶穿过小院中间的青石小路，小心避免裙摆被雨水打湿，然后她在冬青树下发现了一小团东西。

原来昨夜的一场大雨，一只麻雀羽毛被雨水打湿瑟瑟发抖的卧在树下，羽毛一缕一缕的紧贴在小小的身子上，只有微微颤抖的身子证明这是个活物。

这场雨不光让人难过，连鸟儿也不容易，这只麻雀应该是昨天晚上来不及避雨被困在这里的。

阿福把水壶放下，用手捧起麻雀，它还能稍微挣扎着动一动，张着小嘴发出有气无力的叽叽声，在雨中渡过一夜的它已经非常虚弱了，只看了一眼阿福便蜷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阿福感受到手掌里起伏跳动的小小一团，脆弱到她稍微用点力气都可以随时停止，不知道如果把身上烤干它还能不能飞走。

阿福把它带回自己的屋子，用一块软布包着，只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供它呼吸，轻轻的放在屋里的桌子上，屋子里暖和应该很快就能干了。

大家因为昨天夜里的雨大多睡了一个安稳觉，阿福敲门的时候大多刚醒，只有露珠和往常一样，已经收拾好了，还特意挽了一个新鲜的发髻，并没有带花，只在上面带了一根小小的桃木小簪子。

阿福觉得这簪子有点像昨天二少爷送给三小姐的簪子，但上面的花样不同，露珠头上的是一枝梅花，小巧别致。

露珠似乎心情不错，在镜子前面照了又照，还问阿福，“我一身看着怎么样？会不会很奇怪。”

露珠今天穿的是一身湖色的衣裙，虽然和丫鬟们得的夏衣颜色一样，但料子明显要好许多，款式也稍微不同，裙摆处绣了深一色的缠枝花，花朵从低处蔓延，腰间用烟灰色的腰带细细的扎了一圈，显得曲线玲珑腰肢纤细，颜色素雅大方并不抢眼，但留意的话却别有几分精致，行动处更添了几分风情。

“姐姐穿什么都好看Ｍ獬姆羯。”阿福由衷的夸了一句，这个院中有美貌非常的丫鬟尔雅，还有清冷自持的朝露，露珠的容貌确实只能算是中等，但她生了一身欺霜压雪的好肌肤，配上这一身确实很出挑。

露珠听了很高兴，上前拧了拧阿福的脸，“是不是跟着鹿鸣那丫头学的，甜言蜜语的哄我。”

“姐姐既然不信，为什么问我。”阿福一边躲一边笑，“我说的是实话的，并没有哄你。”

露珠有些不好意思，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就着热水洗了脸，只往脸上擦了一层蜜膏，便去正屋替昨天晚上值夜的尔雅去了。

院中以前在二少爷屋里值夜的是尔雅和灼桃，现在灼桃不在便是露珠替了这件差事，所以才有露珠要升一等丫鬟的传言。其实在二少爷房里值夜不过就是在外屋的榻上睡一夜，以备二少爷夜里有事的时候有人使唤。

其实二少爷自从去书院之后，日常起居便不大让丫鬟们伺候了，他自己就能搞定，丫头们只用在旁边做些递一递毛巾，整一整衣角之类的小事。

露珠和尔雅轻手轻脚的走进内室，因为外面下雨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里间更是垂了幔帐遮挡晨光，二少爷似乎还没有醒。

露珠轻声唤他，“二少爷，该起了。”

等了一会还没有动静，露珠便上前去撩起低垂着的幔帐，一双素手刚掀起一丝缝隙，便传来二少爷略带沙哑的声音，“出去。”

“二少爷，今天你还要去书院呢？早点起了吧。”露珠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声音轻柔，带了点哄劝的味道，掀开幔帐走了进去。

露珠的脚步刚踏进去便砸过来一个枕头，正好把露珠砸了一个正着，二少爷按捺着怒气的声音冷冷的传来，“出去！”

露珠又是羞又是燥，一张素白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更苍白，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把外面的尔雅撞了一下，若不是尔雅她稳了下差点绊倒在地上。

尔雅现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昨儿睡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居然一大早的发了脾气，二少爷平日对她们这些丫鬟一向客气，再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大早就丢东西的。

尔雅也顾不得去劝露珠，只站在外面听候吩咐，二少爷的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过了一会便听到里面传来二少爷的询问声，“外面可有人。”尔雅忙应了。“备水沐浴。”

尔雅出来见露珠站在檐下正拿了帕子抹脸，叹了一口气，“露珠，你去厨房催下热水，二少爷要沐浴。”

露珠吸了吸鼻子，脸上的泪痕犹在，她今天在尔雅面前丢了脸，现在有些不好意思，回转身来尔雅却已经又进了屋了。

尔雅心里也清楚露珠在这院子是个好强的，现在正燥得慌，也不去招惹她，免得被疑心是在幸灾乐祸，况且今天二少爷刚发了火，他们这些下人些更要小心伺候了。

阿福望了望还在飘着雨丝的天空，二少爷可真够奇怪的，一大早还要沐浴，好在厨房里本来备着一口专门的灶烧热水，不然倒要忙乱了。

二少爷作为盈庭院中唯一的主子，莫说他早上要沐浴，就是他一天要洗八次澡，那他们也得听从吩咐。

阿福提完最后一桶热水倒进浴桶里，终于察觉到今天气氛和以往有些差别，大家似乎都有些小心翼翼的，虽然大家都没有说话，可怎么状态都有点怪怪的。

阿福正疑惑着，便见二少爷穿着一件单衣走了进来，阿福眼不错的看了个正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