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卢菲(1/2)

凉州城很大，常常城东的人过了好几个月，也不会跟城西的人打交道。但要说起卢家，却不同于此了。

卢家在凉州城是绝对的豪门之一，官道、商道双吃，权财之大旁人难以想象，一个最直观的例子就是卢家的府邸，直接垄断了凉州城内一条主干街道！

此刻，姜摇就有这样一种错觉，进入了卢府中，却感觉自己还是在街道上，两边都是房屋阁楼，只不过多了些外边没有的景饰。

他住在其中一间房屋中，垂帘屏风、软床摇椅、大实木的四方桌，几个架子上装点着各种玉瓷银饰，外边还有各种纷繁的红花绿草。

这只是卢家普通的一间房。

伤势已经好了，用的是一种姜摇从来没有见过的药粉，肩膀的淤青睡一觉就完全消失，让姜摇大开眼界。

“咚咚……”

敲门声传来，但没等姜摇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就闯了进来。

是那个少女。

“好点了没，小乞丐？对了，你有名字吗？”

少女名字叫做卢菲，很是俏皮地看了姜摇一眼，然后坐在了摇椅上，轻轻摇晃着。

姜摇有些拘束地点了点头：“我叫姜摇。”

卢菲诧异地看了看他：“你知道你爹娘？”

姜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姓姜，取这个名字？”

“我……”

姜摇有些支吾，卢菲眨了眨眼，似乎也意识到这些问题不太合适，正准备转移话题，然而这个时候姜摇回答道：“以前有个姜老伯对我很好，所以我也姓姜……欧阳先生讲过‘摇’有冲天而上的意思，所以我叫姜摇……”

“姜老伯？”

“姜老伯是个鞋匠，人很好……可惜不在了。”姜摇低了低头，看着脚下，这双打着七八个补丁的布鞋，是他几年来唯一没有换过的东西。

“不好意思啊。”

卢菲并没有注意到姜摇的目光，但还是有些愧疚，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你还去听过欧阳先生的课？”

姜摇抬起头看着她：“我……偷偷进去的，你不会要罚我吧？”

卢菲错愕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姜摇居然会这么认为，对上姜摇清澈的大眼睛，思绪有些复杂。

她忽然不太愿意把自己看成卢家大小姐，更希望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父亲常给他说外面的人很苦，卢菲没有太多的切身体会，可此时见到姜摇，她才明白自己的家境究竟有多么优越。

这是卢菲改变不了的，也是很多人羡慕的，但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一切都是祖辈争取来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姜摇，卢菲莫名觉得一阵心酸。

“罚你干嘛，放心吧，那个欧阳先生找我我都不去，讲的东西我根本没听过。”卢菲脸上露出笑容，干脆从摇椅上站起，来到桌子边上跟姜摇对着坐下。

“欧阳先生讲的很好，你可以去听一下的，”姜摇很认真地说道，旋即叹了口气，“可惜很多我都不是太懂……”

“你这思路也太……”卢菲哭笑不得，“有什么不懂得问我，我们卢府的师资可比那个什么欧阳先生好多了。”

这次没等姜摇开口，卢菲继续说道：“行了，刚才的话先放到一边，我还有话问你呢，你知不知道自己跟别人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啊？”姜摇摸了摸脑袋，接着低头张望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

“我是说你体内，你的力气是不是很大？”

“力气大？没有啊。”姜摇连连摇头，觉得莫名其妙。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卢菲盯着姜摇看了好一会儿，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无奈地收回目光，“我们家的仆从再怎么说也是成年人，而且都受过一些训练，虽然不是内功高手，却也比一般人要厉害不少，你随便一撞就把这样一个人给撞倒了，还叫力气不大？韩叔叔可是检查过你的身体，根本没有半点内力。”

姜摇发懵。

卢菲看着姜摇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无奈地揉了揉脑袋：“这样吧，你想一下是不是吃过什么异果，或者有没有一些奇怪的经历之类的？以你的潜力，只要稍加培养，以后就算内功差一点，也可以成为强大的武师。”

如果是寻常的小乞丐，卢家自然不会搭理，但姜摇的表现却不在这个行列之内，卢家这是有心要收揽他，只不过以目前姜摇的阅历，察觉不出卢菲话中的这层意思。

他按照卢菲的吩咐，仔细回想着，可实在记不清自己是否吃过什么异果，说实话，如果卢菲不提，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与别人有些不一样。

等等……与别人不一样？

姜摇眉毛一挑，忽然意识到什么，脑海里浮现出“老妖怪”的身影，以及相关的经历……

难道卢菲所说的自己与众不同，是指可以长时间不吃饭？

他的表情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被卢菲捕捉到了，眨了眨眼，露出喜意：“想到了？”

姜摇犹豫着点了下头。

组织了一下语言，姜摇把有关“老妖怪”的情况讲了一遍，包括“老妖怪”的形象啊，神秘口诀啊，让自己长时间不吃饭的丹药啊，并没有藏着什么心思，或许觉得没这个必要，又或许对眼前的少女印象还不错。

但“老妖怪”要他带人这一点，姜摇没说。

“老妖怪？”

“是啊，就是老妖怪。”

卢菲一开始还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边听边点头，到后来，却越来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