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衣换颜色 人改前非(3/5)
身一声叫道:“元松元皓,追!”二人一听,一并向前称了个“是”,便翻墙跃身而去。冯雪凌自己也准备随去,却被关濯拉住道:“贤弟,你刚刚经历了恶战,又救了他们三人,消耗太多,不宜再过于劳累,且先歇歇吧!我去!”冯雪凌也正想去看看苏缄,何况即便他寻找到了结彪又能怎样呢?杀了他吗?便道:“好!有劳兄长了!”关濯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身一纵,便跃过了楼墙。李红彻道:“我也去!”遂与别枝老人一同踏檐飞出。蓝叶姑道:“众弟子!出城寻贼,若见了结彪,可当场辑杀!”冯霈冲、周菩音、俞沾绒和武道春等齐道:“遵命!”遂一并出了城。而楚天阔等人则飞似地赶赴城头,只见苏缄已躺在地上,司户参军苏子元抱父痛哭不止,咬牙切齿。见众人赶来,跪道:“求诸位英雄查明敌寇,为我父报此血海深仇!子元无能,唯有仰仗诸位了!”楚天阔感其悲痛,扶起他道:“子元贤侄快快请起,你放心,苏皇城为国为民,爱护一方,如今殉国,我等如丧至亲,岂不比你还难过!无论如何,我等定将那衅贼绳之以法,为苏皇城报仇雪恨!只是不知苏皇城是如何被害的?”苏子元却只是悲泣摇首。
蓝叶姑眉头一锁,问道:“苏皇城不是和朱吉影一同来勘迎的吗?”苏皇城手下一个小将道:“朱少侠请苏大人在城门口等候,他先带人前去察探。未料朱少侠带着众师弟去后不久,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剑,可怜皇城……”蓝叶姑道:“原来如此!事出蹊跷,还须祥查。可如今走了结彪等人,也不知道他们可曾追到。”
冯雪凌道:“莫非是芦花纪等人折道而来,杀害了苏皇城?”
方悦看了看苏缄的伤,又将他全身仔细点捡了一遍,道:“苏皇城的确是死于飞剑!”蓝叶姑道:“从这剑伤也看不出是何人的剑法。”方悦道:“正是!那应该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士兵所用的剑。由此推论,应是一位有特殊身份的士兵害的他,或者,是有人为了掩饰自家武功路数而使了这柄十分普通的剑。”苏子元道:“可是现场并没有留下剑啊!方公子,父亲身旁的士兵皆是心腹,而且他们都说了,家父乃是被一把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快剑所害,所以……只有第二种可能了!”
过了约一柱香的遑遑时间,忽听到城门处传来一片嘈杂的声响,众人奔去一看,只见关濯扛着俞沾绒,身后随着李红彻,见了蓝叶姑便将俞沾绒轻轻放下,垂首道:“蓝掌门……”话却没说出来。蓝叶姑眼睛大睁,只见俞沾绒背部中了一剑,此时已经气绝身亡了。
蓝叶姑扶着他的尸身,两眼湿润,泪滴滚滚。她犹未泣,却听到冯雪凌躲在一旁先大哭了起来。山琼忙过去劝慰他道:“师兄……师兄……”
冯雪凌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叫唤,山琼又泣道:“俞师兄已经走了,伤心无益,当快些查出为祸者,为俞师兄和苏皇城报仇啊!”冯雪凌哪里听得进去,仍只是哭泣,也不发一言。
正当众人皆垂首寂寂的时候,又是那脚步声有节奏的嘈乱袭来。举首看时,冯霈冲抱着鲜血淋漓的朱吉影,步履蹒跚,沉沉地压过浮埃。蓝叶姑顿时心凉志丧,双唇抖动,不知言语。而冯霈冲身后,则是周菩音等一批人或抬或抱着随朱吉影而去的师弟们的尸首。白衣半落,血渍高簸。
冯雪凌一把甩过眼泪,抢去一看,大喝了一声,望着眼睛红红的冯霈冲,手足轻悠悠直晃着。冯霈冲喉咙咕嘟一声,对冯雪凌道:“吉影……还活着,但其他师弟……”
苏子元急叫人将朱吉影抬入室去医治。
望着一齐躺在地上的竹溪弟子,蓝叶姑再也无法忍受悲痛,失声痛哭了起来。冯霈冲抹着眼道:“弟子闻讯赶到时,已是如此,全不知何人所为。师父!”他扑通跪下道:“师父,弟子没能保护好师弟们,是弟子之罪,但求师父保重,不要过于伤心,弟子们担待不起呀!”蓝叶姑缓缓托起他的手道:“霈冲!你起来!你们就像为师的孩子一样,可如今……为师怎能不痛彻心扉!”冯雪凌听了,更是如百针乱刺肺腑,如千刀齐搅柔肠,他再也听不下去了,挥头而去,不知所踪。
此时的廉州已近乎一座死城,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城头的夕阳下,风一吹来,哀旌拂过的晚霞越红,就越使这座孤立无援的凄凄城池更显得恐惧。
幸好那被掳去的两百多个妇孺老幼都已平安归来,城,犹未死。然而,方悦却对诸人道:“他们费尽心力从中原将人掠来,岂会如此轻松地就将之放了。诸位还得千万小心交阯人的阴谋诡计。”
这一夜,纵无悲风吹来,又能有几个眠者。
冯雪凌站在一座楼顶的青瓦上,望着远空似有更似无的一钩灰朦朦的残月,提起一坛酒便往口中灌去。一口酒,一声悲:
“十年篁水宴,同是竹枝郎。一醉称兄弟,剑离明月光。”
“今宵雪碗清江侧,千里无人月下飞。泪嘱明月何孤苦!白衣相抱广寒归。”
才吟八句遣怀,又是半坛下肚。一口酒毕,头微微后转,道:“子容,你来了。”
“嗯!我知道你很难过!蓝姨也很难受,可这次,你却不能在她身边劝慰她。这么多年来,你们几个,已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了,可是一天之内……”
“可知究竟是谁——杀了我的师兄师弟?”方悦走来道:“不用查也知道,是自家人干的!俞沾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