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三英受困 残阳映血(1/5)
森森夜夜久沉沉,树树彤彤焰深深。
火色照耀的夜中,方悦的一席破喉之语使冯雪凌重新站了起来,并有意将一套内功心法和刀法授与李红彻,李红彻却犹豫道:“不可!红彻深知雪凌得这些精妙玄深的武功不易,怎可轻意相授呢?红彻承受不起。再说,天下哪有这种做法。雪凌切莫陷我于不义。”
冯雪凌大笑道:“别人皆以武功秘籍,为世之至宝,甚至不惜以生命相夺,真是愚蠢至极。凡资财足以养命便好,武术能够护身已佳。过而求之者,多入魔道也!想我冯雪凌,你李红彻,还有子容,无不是砥行磨名的好儿郎!自然无需将那些东西放在心上,你若学得了这精深的功夫,无论于国于民,于人于己,都大有俾益,又何必拘泥呢?”方悦也点了点头道“若是红彻学就了如此卓绝的功夫,我们既多了个好手,他们也多了个强敌,如何不好!再说,你本就是练刀的人,这套刀法于再合适不过了。何况以你尚学之心和才智,学来必会得心应手,无需钝学累功,也必能成为一流刀客,虽然会有些非议,但非议总会有的,只要天道应许,人道不违,你自可放心练去!”
李红彻闻言,躬身道:“红彻受教了!“又叹道:”李红彻本是道边苦李,无用之材,承蒙厚爱,也只有不负二位的恩情了!”
三人回到舍中,冯雪凌将《唯心诀》翻开,其中有一页还是冯雪凌亲手抄的,今夜,他将其交给了李红彻。
李红彻细细地读了两遍文字,而后上榻打坐,慢慢回想所读的内容,至不通处,冯雪凌自会从旁提点,他自然记得极快。不时又听冯雪凌从头诵道:
“夫精气神为无形之物也,筋骨肉乃有形之身也。故而务培其元气,守其中气,保其正气。护其肾气,养其肝气,调其肺气,理其脾气,升其清气,降其浊气,闭其邪恶不正之气。勿伤于气,勿逆于气,勿忧思悲怒以损其气。使气清而平,平而和,和而畅达,能行于筋,串于膜,以至通身灵动,无处不行,无处不到。气至则膜起,气行则膜张。能起能张,则膜与筋齐坚齐固矣。太阳之精,太阴之华,二气交融,化生万物……”
当李红彻已全然将那内功心法记下后,冯雪凌又取来文房四宝,将《崇律刀谱》从记忆中写下。写毕时,已是四五更天了,便教李红彻一齐歇下。
次日,方悦先推开冯李二人的房门,将怀里的一件淡褐飞白的衣裳递与冯雪凌道:“来!换一换吧!”冯雪凌见了,笑道:“我这一身挺好的,再说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么?”李红彻听了,竟笑了起来。
方悦道:“之前在我家呢,你想怎么穿呢就怎么穿。你不在我家呢,也可随心所欲,反正我看不见。可现在不同了,你我俱在这江湖上行走,若不穿得像个人样,哼!我堂堂白杜万卷楼的主人,跟你走在一起,岂不有失我方悦的身份?”
冯雪凌笑道:“也罢,看你如此殷勤,我便为你穿一次。”
三人准备妥当,一同上马,直向西南而行。午时许,三骑赶到一座山脚,暂时在一棵大树下歇马。冯雪凌与方悦在说着笑着,李红彻则凝神聚气,会神练功。
忽然前方走来一个如玉的公子,那人摇着扇子,衣带轻飘,细眉圆目,腰如细柳。
方悦悄声对冯雪凌道:“此人是个女子!”冯雪凌低声笑道:“还是一束艳丽的花儿。而且我还知道她的名字――谢方蕖,跟雷眼一路的。”
谢方蕖向三人走来,李红彻也睁眼相望。她对三人却似乎没有陌生感,泰然自若地走近,拱手道:“在下谢方蕖,有礼了!敢问三位可是方悦先生、冯雪凌公子和李红彻少侠?”冯雪凌从嘻笑中变得一本正经地问道:“是啊!小妹妹你从哪里来,又如何知道我三人的姓名?你瞧,这荒山野岭的你一个小姑娘勉力行走,孤孤单单……天又时寒时暖,难道你会乐此而不疲?为何竟不回头呢?”方悦听冯雪凌又神神叨叨起来,不觉好笑。
谢方蕖也不立时说话,既没有想他怎么会问这许多问题,也未曾想他问得实在出奇,亦不怨他说出自己是个女子,而只是被他的话语戳中了心头的苦处。略顿了一顿,一个闪年飞过,她居然今天才如此清晰地见着冯雪凌的神清骨秀。第一次见他,他竟是罕见的粉装玉琢。鲜衣彰兰质,青丝显蕙心。
谢方蕖将目光猛从冯雪凌的眼边飞过,拱手答道:“方蕖岂是那些只知闺阁待嫁的寻常粉白黛绿!谢某此来,乃是奉了主人之命,来请三位公子入城一叙的。”
方悦问道:“你家主人?我等千里迢迢而来,此地并无亲眷,也没有相识的哪个地方的主人啊!不知你家主人是谁?又为何请我三人,又入的是哪座城?”
谢方蕖答道:“我家主人姓结名彪。城嘛,自然是木宗城!”
三人一听,起身惊道:“什么!”方悦沉沉道:“原来结彪一直藏身木宗城,而且还是城主!”
谢方蕖道:“方先生,我家主人并非藏匿,只是无人关心,没人记挂罢了!其实……他才是木宗城真正的城主,雷眼不过是用来障人耳目而已。”
三人一听,虽未敢全信,也惊讶不已,面面相觑。谢方蕖又问道:“我家主人得知三位公子已到梧州,企足矫首,特命方蕖前来邀请,只是不知三位公子可愿屈尊光临?”
方悦道:“难得结城主如此盛情,我三个岂能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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