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好友落井下石?(1/2)
父皇摩挲着杯子,又放下了,最后,挥了挥手,一旁的举着罗扇的丫鬟识趣铺开宣纸,细长的指尖将墨研的又浓又稠。
崔福亲自从笔架上取出紫色小狼毫,双手托于扎掌心。
父皇接过,似思索了一阵,问询道:“那便去辽东历练历练?”
这话不知是问我,还是问慕云城,反正我俩还没说话,父皇已经提笔写开了。
我的心好痛。辽东离京万里,三天两头,不是台风就是暴雨,我去了注定要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父皇,你再考虑考虑。儿臣母妃死的早,你不能把我也送去辽东送死啊。”
我顾不得这许多,正要扑上龙座,被一只手掌按住肩膀。
那只手有着强劲力量,像一只铁爪般箍的我不能动弹,我看见肩胛上一片紫色,慕云城淡淡的声音响在耳侧:“辽东有巡查使,御史,应该还没人敢对皇子动手。”
我扭头,满面泪水:“你胡说,我还没去,你就已经对我动手了。”
慕云城有过片刻错愕,那冰冻的脸定定的看了我一眼,手从我肩头离开,“十三殿下,还是不要忤逆圣意才好。”
眼见着父皇提着玉玺就要给圣旨盖印,我又要在哭嚎一嗓子时,大殿门口突然比我先传来了一声喊声:“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微臣来晚了微臣来晚了。”
父皇的手顿住,跟着大家一起朝门口看去,我也扭过头去,见门口歪斜站了个人青衫翠袖的挺拔人形,一身覆雪海棠的官袍穿的松松垮垮,微风扬起衣袂,自带了几分落拓不羁的气势。我顿时心里有了底气。
“是沈侍郎么?”父皇瞥了一眼,看向崔福。
崔福也有些震惊,看了眼门口,又看向沈尚书:“尚书大人早上为沈侍郎告过假,说是在家吃东西坏了肚子,早上过不来,眼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侍郎,原名沈鲤,与礼部尚书大人是亲生父子,陪我进过几年学,与我算是至交好友。
他平时散漫,上朝能请假就请假,不能请假就往人堆里一站。他性子柔和,逢人三分笑意,和谁都能说上两句,我这一听他来了,就知道自己有救了。
沈鲤急匆匆闪入,先被他爹瞪了一眼,他仍是笑嘻嘻的,走到正殿中央给我父皇下了跪,一柄青笛磕在地上清脆一响,他扭头心疼了一下,才道:“臣身体抱恙,所以来晚了,特来请罪。”
“竟然抱恙,不在家歇着,为何还要来上朝,沈尚书不是已经为你告过假了?”
我父皇其实对沈鲤是又爱又恨,群臣都看的出来,这样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爱上朝还不要脸拿俸禄的人,搁谁谁受得了。
只是沈鲤这个人是个奇葩,看的清朝堂局势,理的清国家弊病,据说在我舅舅下马后,我父皇拟订的首辅备选人里,沈鲤就占了一个名额。
这可惜这小子死性不改,喜欢花天酒地,浪费才华,对于治国安民全无兴趣。他十二岁入的京城,那年我才将十岁,父皇为我们选伴读。
皇子公主的伴读,不是出身贵族就是亲王的贝子,只有沈鲤是个例外。他的父亲虽然是个尚书,但是没什么才干,母亲据说是花街柳巷的人,上不得台面。
但沈鲤诗书念的好,倒背如流,又擅辩论,连老太傅都考不过他。加上心思玲珑,父皇想把他留给太子做侍读。
当时我二哥看不上,推搡不要,这才便宜了我。他与我同进同出上书房五年,彼此也算知根知底的人。
他瞅我一眼,一双桃花眼fēng_liú无限,兜兜转转间灿然一笑。
“禀陛下,微臣其实是来参一个人的。”
话音刚落,群臣又开始叽叽喳喳了。我们这一代的朝臣,总是特别能闻弦音,知雅意。估摸着都和我一样,以为沈鲤是特地为我来求情的,那还不阻一阻,更待何时。
工部大人道:“沈大人,你可不能因为一己私心,便不顾后果啊。”
有人私语道:“莫不是为了十三殿下,参首辅大人?”
“不会吧,首辅大人两袖清风,为官这么多年,并没听说有什么黑料啊。”
“这谁知道,我看沈侍郎说不定是参朝廷上的官呢。”
此言一出,朝内的人顿时如同沸水,四处沸腾,生怕沈鲤参到自己头上。
沈尚书面色一变,他早就后面看他不顺,深知我父皇此时心情不佳,忙把沈鲤往后一拽:“胡闹,大殿之上岂由得你猖狂。还不快退下。”
沈鲤歪着头去,眨眨了眼睛,很是无辜道:“我听说首辅大人今日参了一人,京城盛传他敢于直荐,忠心耿耿,怎的儿臣今日也想参一个人就变成了猖狂了?陛下,微臣且问问,这朝堂是谁的朝堂,难不成只能首辅大人参别人一本,微臣便不能参了吗?”
我父皇见他便头疼,揉了额角半晌,才把玉玺往旁边一扔,没好气道:“这朝堂自然是为民生,、为百姓的朝堂。你参,不过你要是参的没理,朕不介意在这圣旨上添一个名字。”
沈鲤歪过头来看我,“什么圣旨。”
“那个,贬我去辽东。”我小声道。
“哎呀呀,辽东好啊,辽东好哇。大鱼大虾管够,美女鼓瑟吹笙,才子填词做赋,三秋桂子有,十里荷香有,是个好去处啊。”沈鲤一拍大腿,让我甚是无语。
他又道:“不过微臣恐怕去不了,因为我今日也是参十三殿下的,而且证据确凿。”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周遭声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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