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一种相思两处愁(1/3)
父皇果然没有回来,还在圆明园住着。我第二天派人捎过信去,言说因劳累提前回宫云云,父皇也没再说什么。于是心下稍安。
只有一件事,让我心里始终不是滋味,便是那李承汜。
从那日起,这人每次见了我,就跟没看见似的,有人在旁边就行礼叫公主,没人在侧的时候竟干脆视而不见。
我心里又烦又乱,竟然很恼他不跟我说话。
心烦的时候,一个人静下来,眼前就出现他那张待理不理的脸。
我又哪里惹到他了?这家伙不但对我突然冷淡,还直接无视我的存在,真是难以容忍。
在宫里无意中碰到,只要隔得稍远,我刚想要过去同他说话,他居然便默默加快脚步,甩开我而去!
于是,我就时时地主动叫他。比如让他帮我抄抄文章,写写功课,干干苦力活,诸如摘花捉鸟之类,他竟一一答应,倒是毫无异议。
可是他总一句话也不说。
但一直这样,总不是办法。我不知他哪根筋不对了。
有一天我实是忍不住了,就偷偷跑到后海找他。
可我那时候哪里知道,这一找,就惹出了我这辈子的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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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地跑到后海那里,过了小桥,穿过芦苇荡,桥那边就是他的小屋。我就穿了件男子的衣服去的,到那里的时候,太阳还升得很高。
推开门就悄悄潜到了院子里。不想却看到阿莫在院子里洗衣服。
这呆瓜一直以为我是宫里的某位小太监,奉公主皇子之命来找李承汜。竟然还从未生疑。北国的人难道都是脸盲吗?他说道:“小兄弟,原来是你来了。”
我满脸堆笑的,想着什么借口骗他过去:“那个,十七爷派我带个话儿给李公子。”
他转眼就变了脸色:“十七爷?你说你是十七爷派来的?”他说着便把洗衣服剩下的水往地上泼,直泼到我身上。
我没想到他居然有此一举,不过幸亏躲得够快。我指着他怒道:“大胆!你竟然……”我刚想拿出公主脾气,但又不想泄露身份,于是只得忍住了。
“怎么样?”他也冷冷地注视着我,问道:“哼,你横竖就是个奴才,又能怎么着?我告诉你,我们公子今天不在,有事出去了。你改日再来吧。”
“有事出去了?去哪儿了?”
阿莫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我们公子向来行踪不定,云来雾去的,谁能摸清他的心思。”
我心想:你就敷衍我吧,他每天就只在这后海转转,除了陪陪十七、陪陪我,还能去哪儿!
又一想,不对,那天见识了他武功,那么高,这紫禁城的高墙对于他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走走走!”阿莫说着便把我推出门,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最后居然被拒之门外。
我狠狠的锤了几下门,又踢了一脚,心里想: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阿莫也够可恶!
但是我来了就不能白白地走,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那时候偏偏就那样傻,也偏偏就那样倔。我搬了块石头,坐在他屋门口就在那儿等。我要等到他回来再问问他。
夏日的阳光直直照下来,从后海那吹来一阵阵风。我坐在墙角下,倚着墙,头顶上是破墙烂瓦,远处是蒹葭苍苍,掩映小桥。我顺手折了一棵芦苇,就拿在手里绕着指尖玩,一边等一边还唱着小曲儿。是我出宫的时候从茶馆里卖唱的丫头那里听来的:
“打支山歌过横排,
在。
妹有山歌一条河,
哥若想听划船来。
阿哥呵老远划船来,
妹送阿哥千支歌。
阿哥你没带箩筐来,
一双空手怎装歌?”
我一边哼着这歌,一边等,等到太阳过了最高点,又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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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看见李承汜了。他从那边小桥上走来。他远远地看见我,脚步就是一滞,然后快步往我这儿走,快到我跟前的时候又停下。
“你怎么在这里?”他走到我跟前问。
我抬头看着他,一脸委屈:“你可算回来了,让我好等。”
“为何不进去?”
“进去?……问问您那千年一遇的好奴才。死活不让我进。我就说了一句‘我是十七派来的’,就惨遭如此对待。”
他皱了皱眉头,低头看我这样子:“真是胡闹!……进去吧。”他推开门。
我随着进去,阿莫在里面修剪花草,向李承汜行礼,然后见我跟在后面,大声说:“你怎么还不走?不是让你走了吗?你别是在门口等了这么长时间吧?”
李承汜对阿莫怒视了一眼,说了句“忙你的”,就让我进了屋。
小屋里还是那样的陈设,简朴的很,只是多了一幅画像。我看了看,那人的眉目颇有些像是那日在酒楼碰见的,那叫青儿的绝世美女,只是还没有点眼珠。
原来他还画了她的画像,挂在这里每日端详。
他和我坐下来,开口说道:“有什么话问吧。”
我想了想应该怎样说,然后嗫嚅着道:“你……你这段时间为什么这个样子?我又哪里惹你了?”
他疑惑的盯着我:“我?我怎么了?”
“你……”我望着那桌上的画。那空空的眼眶,没画眼睛,觉得自己心里也空落落的。我悄悄绞着手指,含糊不清地念叨:“反正我说不上来,感觉最近你怪怪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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