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避难扬州(1/2)
大灾之年,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内有朝廷苛政,强盗出没,外有蛮夷之人举兵来犯,使得百姓流离失所,寒骨露于野。
此时东凉境内,更是灾情严重之地,早已人心惶惶,更有起义之军暴起,混乱不堪。
在东凉西北一偶,有一草木村,村中几百户人家,也早已十室九空了。
林寒石便是这草木村中之人,膝下仅有一子,两人相依为命。他见灾情严重,虽故土难离,然为幼子所虑,便也生了避难之心。然天下之大,逃去何方便无所而知,正忧虑深重之时,忽忆起年少之时曾有一挚友,便在扬州境内,因感曾被自己舍命相救之恩,便许了回报之情。
他想到此人,心中之石方能落地,然扬州离东凉路途遥远,便是沿官道前行,也得几个月才到,但形势所逼,也不容他有别念之思了。
这日天色已晚,他前去村长之家,言离别之意,并劝村长随同去扬州避难,这村长自小便在村中生活至今,如今已是知天命之龄,所谓落叶归根,便回绝了林寒石之意。
村长说道:“他乡之魂,岂能安哉。”
林寒石百般相劝,见村长留意已决,便只能作罢,两人知此次一别,便再无相见之时,便摆下酒席,两人对月邀杯,直至深夜,才酒尽人散。
林寒石拜别村长,归家收拾好行李,见幼子林风正于床上酣睡,不忍叫醒,便独自坐于院中,直至东边发白,才叫起床。
两人吃了早点,带上行李,拿了些香烛烧纸,便往村外坟墓岗走去,来到他妻子墓前,将坟上野草拔除干净,点了香烛,命林风跪于墓前磕了三个响头,伤感道:“云烟,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归来,风儿我会照顾好,你放心便是,愿你在天之灵,能保风儿平安。”
烧了纸钱,林寒石回望村中,只见炊烟少许,满村寂静,不由悲从中来,对着村子拱手拜了三拜,才转身而走,望着扬州方向走去。
林风虽年幼,但村中玩伴相继离开,朦胧中也懂了些许,又见父亲背着包袱,便问道:“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林寒石神色沉重,但知林风年幼,只得笑道:“我们要去扬州,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风儿你怕不怕。”
林风不知很远到底是多远,但见要离村而走,说道:“只要有爹在,风儿去哪里都不怕,只是我好想虎妞还有林尚他们。”
若世道太平,谁会忍痛背井离乡,林寒石只得安慰道:“以后若是有缘,你们还是会有相见之日的。”
林寒石带着林风来到东凉城内,买了些干粮和一些生活用品,又在铁匠铺买了把大刀,便出了城门,见官道上时常有官兵往东凉城而来,知时过不久,战火便燃到此处了。
林寒石担心被抓去充兵,便弃了官道,望深山野径而行。深山常有猛兽出没,非寻常人所能力敌。然而林寒石年轻之时,曾在镖局待过,习得一身不俗武功,虽是如此,有几次也差点命丧兽口。
两人便在深山中兜转了一月有余,包袱中粮食早已用完,两人渴饮山泉,饿食野果,虽消瘦许多,体制越精壮了不少。
林寒石知此时已身处东凉境外,便出了山林,为安全起见,只行于乡野小径,路过村庄,因受过战火摧残,入眼处皆是残屋断墙,尸骨露野,几只野狗正撕咬着人尸,见他们路过,露出惨白长牙来。
林风虽于山林中经历过险境,然而年纪还小,见到这番情景,也是胆颤不已。
林寒石见儿如此,心中不忍,便将他揽在怀中,捂住他双眼,疾步望村外走去。
他们行有几日,于傍晚时分来到青牛镇上,若是以前,此时的青牛镇早已挂灯结彩,街上人流去织,热闹非凡了。
但如今青牛镇大街上却是冷清的紧,镇中青壮男子早已充兵,又有强盗常下山打劫,青牛镇上之人每到这个时候,都归家中将门锁上,早早便熄灯,只剩那些无赖浪子,偶尔于街上闲逛。
林寒石带着林风走过青牛镇大街,在大街尽头处寻得一间客栈,便前来投宿。到了半夜,林寒石突闻门外传来微弱声响,心生好奇,见林风正酣睡着,便轻身来到门边,伸手将门开了点小缝望去,只见黑暗中两个模糊身影,正抬着什么往楼下而去,不由疑心顿起,轻开门开,悄悄跟了过去。
只见那两人抬着一物往楼下后院厨房走了进去,林寒石轻身来到厨房窗口前,伸手将窗口捅破望去,看到那两人将一昏迷之人往长桌上放了下来,解衣宽带,一会功夫便将此人脱了精光。
林寒石此时已知,这便是一家黑店,此人昏迷不醒,必定是被下了mí_yào。只见那掌柜从角落里走出来,说道:“这人长的壮实,可以买个好价钱,你们记得瘦肉当牛肉买,肥的剁成馅,用来做饺子馅。还有,今晚来的那一对父子,看起来肉质不错,你们就辛苦点,把他们两个也杀了。”
林寒石想起所用晚餐,只觉得腹中如海翻滚,欲吐又止,也知那掌柜所言父子,便是自己和风儿了。他本侠义之辈,知若是此时逃走,虽能保住全身,然后来之辈可落入虎口了。
他当即回到客房,轻拿大刀来到厨房门口,深吸几口长气,平复内心慌乱后,猛抬一脚将门踢来,那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手起刀落砍倒在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了,而长桌上之人也早已被割断脖子而死,鲜血从桌上滴落地面。
这事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