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疏篱茅舍(3)(1/2)
次日天明,雨仍未停,杜云重让林翔扶着起身看了看屋外,只见这茅屋外面围了一圈浅浅的篱笆,院中有一口水井,屋檐下只堆着一些柴火和农具,又见周边住户稀稀拉拉,离此地近的人家怕也在三,五里开外,显得十分清寂。
此时他身上的外伤大都开始愈合,唯独背后吃了傅青山一掌却是内伤,于是写了一付药方,着林翔拿银两到附近的青松镇去抓药,顺便采办些食材,至此便在林翔的茅屋中养伤。过了几个月,倒也相安无事,料是薛嫣的伤势也重,再者连日的大雨估计也将他的痕迹和血迹冲洗的干干净净,那二人不会想到杜云重就在当初林子的附近养伤,想寻他也颇为不易。其间他暗自潜当日打斗的地,见那里死去三人的尸首早无,猜测东方英夫妇二人应是已走,是心安。
当他的伤好了十之八九,便开始白天教林翔入门武艺,晚上教他读书认字,杜云重外号“流云儒生”,文采自也不在武功之下,林翔虽已过了学武学文的佳年龄,但胜在肯吃苦用功,学起来倒也算。
春来秋去,光阴似箭,一晃已过了四个年头,林翔已从十六岁长成了一个二十岁的粗壮少年,杜云重的鬓角也略见斑白,儒生风采不再。
这一日,二人正在院内对拆“流云掌法”,这套掌法乃是“流云儒生”杜云重的成名掌法,共有二十招,施展起来看似如天上的浮云一般飘飘荡荡,随意所至,但招招捷,虚实相连。对拆中杜云重突地一招“云锁潇湘”,一掌斜劈林翔左肩,这一招乃是“流云掌法”中的杀招,招式凌厉至极,林翔大惊之下,双掌一竖,身子跟着右转,便要避开来式,只听杜云重大笑道“翔儿,看好这招。”右掌陡收,左指出,林翔人向右转,双掌竖直,左肋之下空门大露,被杜云重一指正好戳中穴道,浑身酸麻,动弹不得,杜云重上前在他腿上揉了揉,又在他后背轻拍了一掌,解了他的穴道,道“今日就练到这儿了,咱们屋罢。”
二人刚进了屋子,杜云重反手掩上屋门,低声道“翔儿,适才我看见远处有个人影一闪而过,瞧身形似是东方英。”林翔紧张的道“师傅,他们找来了吗”杜云重缓缓地头道“该来的迟早要来,想不到你我师徒缘分竟只有四年之时,未免。”长叹了一口气,他跟林翔相处几年下来,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生性敦厚,颇有仁心,虽算不上绝顶聪明,但勤奋好学,心下对其也是极其喜欢,一想到可能要与他分别,不禁唏嘘。林翔问道“师傅这话让徒儿好生费解。”杜云重似是心事重重,说道“你跟我来。”
二人走到床边,杜云重从床褥下取出那本参日剑谱,拿在手里轻轻摩梭,喃喃自语道“就是这本书连累了为师,难道现下又要连累到我的徒儿了吗”林翔知道师傅视这本书如自己性命一般,平时连碰都不让自己碰,现下拿了出来,必有缘故。他知师傅此时心中极乱,也不忍发问,自站在一旁。过了片刻,杜云重将剑谱递给林翔道“翔儿,你收起来罢。”林翔闻言大惊,“扑嗵”一声跪下道“徒儿不敢。”杜云重摸着他的脑袋笑道“傻孩子。”扶起林翔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一本什么书”林翔头道“知道,是一本剑谱。”杜云重又道“那你知不知道它的来历”林翔摇了摇头,杜云重“嘿嘿”地道“这本书据说是近百年前一位姓连的前辈高人所写,书中记载了这位前辈高人的剑法要决,自这位前辈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之后,剑法也未见流传下来,是以甚为神秘,被江湖中人奉为当世第一剑法,若有人学了,便能扬名立万,成为剑术天下第一。”林翔疑道“这位连姓前辈的剑法当真那么厉害”杜云重笑道“据闻当年他凭手中一柄剑纵横大江南北,罕逢对手,后人曾形容他参日一出,轮一世,足见江湖中人对其剑法的敬畏之心。”
林翔沉思了片刻,忽地问道“成为天下第一就这么好吗翔儿只希望和师傅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比做什么天下第一要好的多了。”杜云重见他小小年纪,竟毫无名利之心,不由暗自感叹“杜云重啊杜云重,枉你自命文武双全,竟还不如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小子看的通透。”念及至此,不由想道“此书如此害人,不如就此毁去。”但一看到封皮上“参日剑谱”四字,仍是不忍心将一代宗师的毕生心血毁在自己手里,缓缓说道“可惜为师穷尽心血,仍不能参悟其中奥妙,四年来竟不得其门而入。”林翔奇道“那是为什么”杜云重将书递给林翔道“你自己看看罢。”见林翔仍是迟疑不决,又道“为师与你情同父子,也正好考考你的字认的如何。”
林翔现下已不是四年前大字不识一筐的少年,闻言拿过已经翻的有些蜷曲的书来翻了几页,诧道“这不是师傅您教我的内功口诀。”又翻了几页道“这些师傅您都教过我了。”杜云重头道“正是,一本剑谱变做了内功心法,为师也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为师也曾试着用书上的内功心法施展剑招,却总感觉心手始终无法如一,这也许是剑法并非为师所长所至。”林翔道“怪不得师傅只让徒儿背诵此内功心法,却不教徒儿如何修炼。”想了想又道“这书会不会当初被人偷偷调了包,而师傅您不知道”杜云重道“为师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始终想不出是何时遭人调包”林翔道“徒儿斗胆请问这剑谱师傅是怎生得来的”
杜云重走到桌边坐下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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