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谎报战情 一(1/2)
武极被郦秋一箭射掉盔上红缨,慌忙拨转马头,扬长而去。他并没有立刻回到西域主军大营,而是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睡了一会,将近黄昏了,才回到营寨中去见乌孙王。
乌孙王须钩靡见武极空手回来,道:“武极将军,李鸢首级何在?”
武极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末将单骑在玉门关外叫阵,李鸢那厮只在城楼上叫骂,不敢出关迎战,末将便以激将法硬将他激了出来。我与他在关外斗了几百回合,他斗我不过,便拿弓箭射我,一共射了八箭,我躲去了七箭,唯独一箭没有躲过,被他射中盔上红缨。李鸢也被我砍了两刀,丢盔弃甲,策马向玉门关内逃去,我坐下马匹年幼体弱,哪里及得上他那匹汗血宝马神骏,却叫他逃回去了。若当时能追赶上他,此时手里必然提了他的人头回来。”
营帐内诸人听了这话,都吃惊不小。闻名西域的乌木哈乌木合兄弟都接连死在了李鸢手里,这武极居然能把李鸢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那能耐自不是小的。
乌孙王须钩靡大喜,道:“原来武极将军如此神勇,倒是本王眼拙不识真英雄。”向大宛王道:“李鸢坐下那匹汗血宝马便是出自贵国,兄长何不再割舍一匹赠予武极将军,好叫他为我等建功立业?”
大宛王道:“既然如此,若武极将军不嫌弃,我便将我坐下那匹汗血宝马赠予将军,如何?”
武极忙躬身拜谢,道:“若如此,明日必取李鸢首级献于帐下。”
乌孙王又命人设宴摆酒,好生招待武极并大帐内诸人,不必细说。
翌日,武极乘了大宛王所赠汗血宝马又来玉门关外叫阵。鉴于昨日被郦秋一箭射落盔上红缨,武极不敢离城楼太近,刻意站得远了。
此时李鸢尚自昏迷未醒,张嶷听人传报,武极单骑又在关外叫阵,忙上城楼来看,见武极换了匹高头大马,浑身赤红如火,奔行起来,便如云霞飞空一般,心下暗想:“这厮倒是换了匹好马,比昨日骑的那匹小驹不知好了多少倍。”向武极喊道:“昨日灰溜逃走,今日怎敢再来?”
武极提刀向城楼上一指,喊道:“张嶷匹夫,快叫李鸢小儿出关受死!”
张嶷喊道:“小子莫狂,你不是我们将军的对手,快别叫吠了,哪来的回哪去吧,若是我家将军真出了关,你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武极喊道:“你们怏怏大国,雄兵百万,难道就没一个能打吗?也不怪你们胆怯,死在你武极爷爷刀下的汉人将军少说也有双手之数了,定是你们听闻你武极爷爷的大名,不敢出关了。”
张嶷喊道:“我张嶷虽然见识短浅,但西域诸国大将我也听说过一些,怎么独不见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武极喊道:“你武极爷爷为人低调,向来不爱争功,是以你不知我大名。休说废话,你快叫李鸢出来,就说他武极爷爷在这里等他,要与他决一死战。”
张嶷喊道:“我家将军连乌木哈乌木合都不惧怕,岂会怕你这狂口小儿?想与我家将军单斗,你还不配!况且我家将军军务繁忙,可没空陪你这狂口小儿玩耍,趁早回家吃奶去吧。”
武极大怒,喝道:“张嶷匹夫,李鸢军务繁忙,你呢?你可敢出关来与你武极爷爷较个高下?”
张嶷虽然很想出去教训他一番,但又怕出个意外,玉门关没人看守,必然失陷,便忍下了这口气,叫一个执弩的兵卒,向武极盔上射一发弩箭。
那兵卒也是好准头,只发了一箭,正射穿了武极的铁盔,吓得武极也顾不得察看伤势,慌忙拨转马头,扬长而去。
城楼上众人都笑了。
且说武极被那兵卒拿弩箭射穿了铁盔,策马回奔十余里,方才拉住缰绳,摘下铁盔来看。这支弩箭虽然射穿了铁盔,但也只是刚刚穿破,并未伤及皮肉。
武极羞怒难当,将铁盔狠狠掷在地上。这是他们国家里唯一的一套盔甲,平日里都是由王亲自保管的,只因王怕死,要武极代他出征,才把国内唯一的一套盔甲暂时借给武极,说如果有所破损,必从俸禄里扣。可如今铁盔上多了一个洞,这至少要扣他一个月的俸禄,这对武极而言,可不是个小数目。
武极坐在马上生了一会闷气,又下马将铁盔拾起,戴在头上,找了个阴凉地,歇到近昏,方回营寨去见乌孙王。
乌孙王见武极空手回来,头盔上还插着一支弩箭,皱了皱眉头,道:“武极将军,李鸢人头可带回来了吗?”
武极单膝跪下,捧拳道:“末将无能,请主帅责罚!”
乌孙王道:“我看将军头盔上插了一支弩箭,是不是他们放冷箭了?”
武极叹了口气,道:“今日我去玉门关外叫阵,李鸢那厮昨日被我砍了两刀,记了我的仇,一见我去,便出关来与我交战。我们两个在马上斗了几百个回合,他斗我不过,又被我砍了一刀,我想趁机活捉了他来见主帅,便追着他不放,眼见就要追上,便又拿弓箭射我。昨日我吃过他的亏,有了防备,他射我不着,便大叫大嚷着向城楼上的人求救,结果射箭的射箭,放弩的放弩,我怕有所闪失,也没敢深追,又叫他逃回关内去了。”
乌孙王听了这话,忙起身去把武极扶起,道:“如此说来,倒是不是将军的过失,只可恨李鸢那厮奸猾,会使计谋。两次杀他不成,虽然有些可惜,但将军能从千弩万箭中平安归来,已是极好了。”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