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再见(1/2)
只有扶疏望着锦盒里闪闪的红光才是真正的会心一笑。
“扶疏上神,紫阳上神,青帝,帝后,青玚告辞。”此行的任务已然完成,青玚便准备离开。
“我跟你一起回去,本上神闲得慌,就跟你回去帮摩诘种种树,他肯定不知道怎么种树,本上神大发慈悲,送佛送到西吧。”说着两道光芒一闪而过,两人瞬间不见了踪影。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今天天气好晴朗,本上神脚踏云彩,去南山。”扶疏说罢又对着青玚道:“青玚你说说,这半空中的空气是不是很新鲜,在空中飞的感觉还真是好啊,可有些人啊,还非得把自己闷在一个小盒子里,透不过气来。”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故意对着青玚手里的盒子说话,说罢挽起双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此刻扶疏与青玚腾着云正往南山飞去,扶疏似有深意的一路与青玚说着调笑的话语,弄得青玚云里雾里找不着北,从没见过扶疏上神这样爱调笑的模样,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惊讶得他连连以为自己面前的根本就是一个假的扶疏上神。
只有青玚手里的锦盒听了扶疏的话,红光乍泄的更加厉害了,隐隐有破盒而出的冲动,却无奈盒子被青玚紧紧握在手里,根本没有机会。
到了南山,青玚见过维摩诘后便提着一把花锄准备将手里的梨树种子种到维摩诘所居住的南音殿后面的那片院子里。
“等等。”扶疏慵懒的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云彩,饶有兴味的说道:“这梨树,还是种在南音殿面前的这片空地里吧,如此一来,摩诘在殿内打坐或是看书的时候,只需透过窗子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梨树,也好舒缓舒缓心情。更重要的是,若是梨树长成了精,也可一睹我们六界之主维摩诘的芳容啊。”
“师父,这——”青玚颇有些为难的望向维摩诘。
“就依扶疏上神所言。”维摩诘淡淡说道,声音清冽如上好的青瓷,却有瓷片落地的破碎质感。
扶疏从青玚手里接过花锄和梨树种子,手扶着腰说道:“本上神闲得很,种种花树正好消磨时间,顺便锻炼锻炼身体,老年人就该多折腾折腾。”
维摩诘似是嘴角一抽,一抹淡然的笑意倏忽而过,一旁的青莲仙子惊得似是珠泪滚滚。她在忘忧河边陪伴了他十万年,想尽办法,都不曾见过他的笑容,今日竟见他嘴角含笑,虽只是一刹那,却也足以让她心里含了希望,她便会觉得只要摩诘不是无情无心之人,那她终有一日可以感动他,哪怕不能,可以远远看着他的微笑也好,只要他不再这样清冷幽寂。如此想着,对扶疏上神的感激更甚,既然自己无法给摩诘带来温暖,那么只要能远远看着他的笑意也是好的。
片刻功夫便种好了那锦盒里的梨树种子,扶疏刻意将那颗最硕大的梨树种子种在了维摩诘的窗前,一边掩土一边调侃道:“你这丫头,本上神好好的青鸟都被你给带坏了,竟然合起伙来骗我们。”
已被掩上了一层土的种子闻言在土坑里翻了翻身,扶疏便眼见着一团尘埃合着微风迎面扑来,清风过处,扶疏上神再一回头便已是尘满面、鬓如霜了。
“你这丫头,我好心来帮你,你却如此待我,真真是六亲不认。”扶疏一呼吸间口中便满是尘土,不由得嗔怒道。
落梅不由得嘀咕道:“哼,你算我哪门子亲?”
扶疏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赶紧将土掩好便丢了花锄去清风亭上。扶疏与维摩诘上次在清风亭没能分出胜负的那盘棋还在那里,他俩棋艺不分上下,总是出其不意,不走寻常路,经常将对方逼到死胡同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偏偏不肯认输。因此每到此番地步便撒手不管,等哪天琢磨透了便再继续,也因此他俩每每下棋,没个上万年是分不出胜负的。
上一次是维摩诘将扶疏逼到无路可走,他回了蓬莱焚香沐浴,不食荤腥,打坐参禅,念诵佛经,修炼了好些时日才终于顿悟了破解维摩诘的棋局之法,此时志得意满的将一粒黑子放下,顿时翻天覆地,乾坤颠倒,两人的格局便被轻易的颠倒了。
维摩诘微微蹙眉,扶疏手里握着一杯茶像是捡了宝贝似的满足的笑道:“难得本上神能将你逼到这一步。”
饮下手里的茶又悠悠道:“那丫头身上的封印你打算如何处置?她爷爷用的可是禁术,紫阳上神做事情从来不给自己留后路,又怎会给别人留后路。要解除她身上的封印就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伤你,要么伤她,我倒是好奇,你会选择哪个办法?”
“先试试第二个,不行的话再用第一个。”维摩诘波澜不惊的说道。“伤我与伤她不都是一样的。”接着又补了一句让扶疏接不上的话。
“就这样?”
“嗯。”
扶疏顿觉无趣,原本还以为落梅对他来说终究是不同的,他肯定不忍伤她,却没想到他依旧这么淡然,心中不禁感慨道落梅那丫头,这一世,依旧是情路漫漫啊。
——
月华如水,温柔却也清冷,银白色的月光倾泻在整个般若宫中,般若宫似是被笼上了一层青纱,静静的矗立在九重天的最高处,清冷孤绝,不染尘埃。
在月光的笼罩下维摩诘窗前种下的那片梨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萌芽、生长,最后竟开成了一片花海,只是种下的梨树开出的却不是洁白的雪梨花,而是鲜红的朱砂梅。
鲜红的梅花瓣在月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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