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2)

看着铺着红布斑驳的石台，看着绚烂精致的傀儡，季有敌在开始却并没有被其吸引。坐在人来人往中，却仿佛只有自己。

说实话，他没有看过的戏实在太少了，就说是没有也不为过。不过这部戏，最后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因为他发现他甚至没有看过台上的傀儡。

这傀儡戏讲的是汉章帝年间，朝廷派耿恭镇守边疆，屯兵只有数百人，公元75年，北匈奴进攻金蒲城，耿恭两次迫使北匈奴领兵撤退。后来耿恭又移师疏勒城，又遭北匈奴猛烈攻击，城中弹尽粮绝，但耿恭和部下仍坚守不屈，身处险境。

76年，朝廷援军在柳中打败车师，北匈奴军队也惊慌而逃。当时，耿恭的一位老部下范羌也在军中，他力主营救耿恭，但是其他将领因为深入敌人腹地而不敢去。但范羌岂能不顾，于是他带着两千救兵去了、行军途中历经艰险，曾遇到过一丈多深的积雪。终于援军精疲力尽，勉强到达了金蒲城。耿恭等人夜间在城中听到兵马之声，以为匈奴来了援军，大为震惊。范羌从远处喊道：“我是范羌，汉朝派部队迎接校尉来了！”城中的人齐呼万岁。于是打开城门，大家互相拥抱，痛哭流涕。

接到耿恭后，第二天大家便和援军一道撤退。返回途中遇到北匈奴追兵，汉军边战边走。从疏勒城出发时，耿恭的军队还有二十六人，沿途不断死亡，到第二年三月抵达玉门时，只剩下了十三人。这十三人衣衫褴褛，鞋履洞穿，面容憔悴，形销骨立，胜利回归！

整个傀儡戏的奏乐，故事听的人荡气回肠，耿恭的坚强不屈、范羌对战友的不离不弃不禁让人赞叹，最后玉门守将看到他们的时说的，“不为大汉耻。”更是让台下人鼓起了掌，久久不息。

但季有敌的心中要更复杂，说不出的复杂。他站起来，走到了一旁火光恰好照到的地方。

岑溪从后台走了出来，四下扫视了一下，便发现了季有敌，朝季有敌走来。

“来了。”岑溪笑了笑说道、

季有敌点了点头。

“看了？”

季有敌听到抬起头，复杂地看向岑溪，“溪哥，这戏我怎么以前没看过啊。”

“因为这是第一次演这部戏。”岑溪看着季有敌说道。

季有敌的脸色变得很奇怪。而岑溪自然是看到了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是以为我特意今天叫你来，然后给你放这部戏是么。”岑溪笑了笑，眼睛习惯性眯成了一条缝，看着季有敌的表情越来越奇怪，笑容更甚。

“虽然这听起来挺像我做的事，但是，我确实没有安排任何的东西，也不是我决定要放这傀儡戏，我只负责音乐，只在几个小时前我才知道要放什么，我该做什么，所以你看到的一切，没有任何人在设计。”

“如果有的话，那就是老天了吧，说实话，老天这家伙大部分时候都很混蛋，有些独特的时间他会更混蛋。”

火光边缘，季有敌有点看不清岑溪的脸，忽明忽暗间觉得那笑容好像不再是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