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多事之秋2(1/2)
这天晚上,凌方仪失眠了。
以他对蓝凯的了解,觉得蓝凯伤心过度出去疗伤的可能性最大,可会去哪里?大山深处?江海之滨?僻静村野?
当然,也有可能是想起父亲或母亲的某件未了心愿。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感到对不起父母,到某个地方、用某种方式弥补心中的亏欠。
……
凌方仪想着蓝凯离家出走的原由,想了大半夜,一点头绪也没有,心里不由一声悲叹,如果自己不多事该多好。
凌方仪这些日子尽量不去想劝说蓝其川到北京看儿子一事,而此刻却是挥都挥不去。
10月3日,从恩施大峡谷回来后,凌方仪约蓝其川来到喜来登的楼顶茶座。到许都后,他明显地感觉到蓝其川内心深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他想,三年多了,蓝其川不管多气儿子,还是想看上儿子一眼的。思虑再三,擅自作主,为蓝其川夫妻定了10月4号去北京的机票。
俩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将夜色中的许都一览无余。
蓝其川沉默着,象是在看夜色。
“恩施大峡谷还不错,值得一看。”凌方仪转着手中的杯子,心里想着怎样说服蓝其川。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去。”蓝其川没情没绪的应了一句。
其实恩施大峡谷离锦江也不算远,半天的车程,但12个人中,有9个人没去过,应了那句门口的景致最容易忽略的老话。正因为是在省内,正因为觉得随时可以去,反而一直未去。就象北京的八达岭长城,每天人头攒动,但真正的北京人倒有许多一次都没去过。
蓝其川说话有些鼻塞,凌方仪问:“你身体还好吧?”
蓝其川从翡翠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却并没有立即点着:“快一个星期了,也不见好,真他妈见鬼了。”儿子不来参加婚礼,让他觉得感冒更加重了。
楼顶茶座人不多,除了几个老外,还有三对年轻人。三对年轻人正是卿卿我我的季节,浑身散发着不羁的热情。
凌方仪说:“蓝兄,还生小凯的气?”
蓝其川说:“能不生气吗?看来是逼不回来了。”
凌方仪说:“对小凯,动用经济手段,成功率本来就不高。”
蓝其川说:“想不到这小子比我还犟。”
凌方仪说:“别逼了。就算逼进天讯,他心不甘情不愿,能干好吗?就算责任使然,干好了,能快乐吗?”
蓝其川说:“你总是为他开脱。”
凌方仪说:“让他多看看、多闯闯也不是坏事。”
蓝其川说:“那只能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凌方仪知道,蓝其川对于计算机,既不懂,更没有好感。90年代初,天讯刚成立不久,就买了一台,但几年下来,发现计算机仅仅是取代了铅字打印机而已。有一年参加行会,计算机出了故障,参会的重要资料出不来,没有备份,当时蓝其川急得想砸了计算机。虽然后来计算机的应用多起来,但已难改他排斥的心理。人家说可以用于办公自动化,他则说脱裤子放屁多一道手续;人家说可以上网查资料,他则说网上的资料就象是小时候玩的万花筒眼花缭乱、真假难辨。特别是许多年轻人迷恋网络游戏荒了学业、误了工作的社会负面新闻多起来后,他对计算机更是排斥,认为遍地开花的电脑公司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有大出息。
凌方仪夹了块方糖放入杯中,慢慢搅动一阵,说:“有些浪费是避免不了的,一次恋爱就成功的婚姻最容易破裂,为什么?因为没有经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有诱惑,没有经历过的人免疫力就差。”
蓝其川长长叹了口气说:“现在明罢着,他自己走不了多远,还把这边的事给耽误了。”
凌方仪理解蓝其川的郁闷。蓝其川与儿子闹翻后,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些关于子女培养教育方面的文章,看到那些社会专家、教育专家大谈这些年来的独生子女问题、教育失误问题、以及带来的社会问题时,几次跑到他办公室,把文章掷在他桌上,喊道“早他妈干什么了,来不及了”。每次俩人都免不了一番讨论,甚至争执。
凌方仪沉默一会儿说:“给小凯点时间吧。”
蓝其川说:“他要走自己的路就走吧。大不了就当没这个儿子。”
凌方仪说:“不管他的路走得如何,赢家都是你。”
蓝其川不解地看着凌方仪。
凌方仪接着说:“小凯如果真的走不远,就会心甘情愿地进天讯,你是赢家;如果走远了,创下自己的公司,那将来也会成为天讯的一部分,说不定还可以推动天讯向集团发展,你还是赢家。”
蓝其川一愣,长期以来,他的思路一直是在想尽办法逼儿子回来的一条道上。
凌方仪趁机说:“都双赢了,就大度点吧。国庆长假还有几天,去北京看看小凯。”
蓝其川愕然:“当老子的向儿子妥协?亏你想得出来。”
凌方仪说:“父子之间没有胜负。”
蓝其川一时语塞,点起雪茄,深深吸了一口。
凌方仪把烟缸向蓝其川面前送了送,说:“小凯的公司刚刚起步,以他未来的规划为中心,你可以帮他搭个起点高一点的平台,在这个平台上,他长袖也好,短袖也罢,任他舞,即使失败了,也经历了。只有在你年富力强的情况下,你才可能帮他站稳。蓝兄,毕竟未来的世界是他们的。”
凌方仪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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