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葫芦(1/2)

到长途车站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卖油条的铺子正好张罗着炸油条，车站外面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等这发车，这个时节并不是太多人赶着外出务工的时节，所以车还是好赶的，父亲帮我买了票，又给我把行李放到大巴车车厢里嘱托我别忘了取，我回答说好，听到我答应后他又问我饿不饿，我说不饿，但是他还是跑去给我买了两根油条，九几年那时其实很多农村小孩是没有吃过油条的，就算吃也都是自己家做的，吃着**的没有食欲，所以看到这发的正好的油条不免咽了咽口水，我知道父亲舍不得钱只给我买了，便让出一根给父亲说我不饿，吃一根尝尝鲜就是，父亲本想推辞，但又磨不过我的脾气，只好把剩下的装进了口袋里

没过多久一会车站便摇铃发车了，父亲又交代了几句，才放心让我上了车，坐在渐渐驶离父亲的大巴车，我开始了我自己另一个人生，时隔多年后我还在想，如果我当年不离开也许不会遇上那么多的劫难，而是会跟父亲一般安安稳稳的做一辈子的教书匠，但这都是后话，毕竟这都是命运，如果重来我相信我还是会离开。

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火车，车厢很长，和镇子里的大巴车不同，这火车上挤满了人，大多数人都是扛着大包小包的，瞧着应该都是出远门找工作的，我们县其实离cd不远，几个小时的车程，不过条件有限只有坐火车去，火车每天只有两趟，下午一趟，上午一趟，除了载客，火车还会在一些货物，所以有点拥挤，坐我旁边的是一个跟我一般大的年轻人也是第一次出门，打算跟熟人去工地上讨生活，他问起我打算做什么，我告诉他我打算跟着我舅舅做厨师的事情，这人一听眼里就冒出了光，叫我告诉他联系方式，日后好找我，那时候手机是个稀罕物件，我和他自然没有，于是就互相告诉了对方住址，若日后走到那了就上门坐一坐。

一路上我和这人闲谈，得知他姓肖，老家在离我们镇子不远的另一个镇子上，火车很快没用多长时间便到了，我和他互相告别后，便在车站找起了那个没见过多少次面的舅舅。

母亲在家里排行老大，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我外公在前些年头得了胃癌病逝了，自从在追悼会上见到这个舅舅到现在还从未在见过一面，舅舅很早便在外面闯荡了，取了个城里媳妇，也在城里安了家，外婆不喜欢城里的生活，所以舅舅劝了外婆几次去城里跟他住，外婆也没有同意

对于这个舅舅我是非常陌生的，这也是我一开始不愿意，来麻烦他的理由，但为了让母亲安心，我还是妥协了下来，很快我便在人群里找到了我这个舅舅，舅舅有个很好辨别的特征便是他生的特别的高大有一米八左右在人群里一般可以一眼瞧见，这时舅舅也看到了我，朝我走了过来，有点不确定的向我问道：”你是陈默？“

我看着这个没见过几面的舅舅，点点头叫到：”舅舅，我是陈默“

“看我这个瞎眼汉，差点没把自己的亲外甥认出来“舅舅一边说着一边来拿我手上的行李说：”来坐车，坐累了，东西舅舅来帮你拿“

然后没等我拒绝便夺过了我手中的口袋，让我跟在他后面，他带我回家，舅舅有一辆小面包车，将我行李放好后，便让我坐在副驾驶上去，然后他开车

他一路一边问我这一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一边给我说让我先住在他家，等明天去他工作的饭店，他给我安排一个工作，做了几个小时的车，我或许有些疲累，也或许对于这个舅舅感到有些陌生，便兴致不高的应和着，舅舅在外闯荡这么多年自然看出了我的兴致不高，也干脆不在问长问短，而是说我赶了这么久的车叫我先咪一会到了在叫我。

听到这话我索性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的时候已经到了舅舅在cd青羊区这边小区买的房子里，舅妈备了很多菜欢迎我，舅舅和舅妈还没有孩子，所以对于我这种后辈特别关心，饭桌上舅妈问起我的父母身体状况，我告诉他家里都好，就是母亲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跑，所以让我来麻烦舅舅舅妈，我和他们寒暄了几句，舅舅便帮我弄好了床让我先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舅舅把我安排在了他工作的店里当服务员，对于这份工作我是十分满意的，每个月九百块的工资，在当时也属于高工资的行列，虽然是辛苦了一点，不过比起在工地上日晒雨淋拿着三四百的工资，这里还是很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的工资比其他服务员都高，这件事也是几年后舅舅悄悄告诉我的，因为当时舅妈不让说，也是那时我才知道这家店其实就是舅妈家的，不过这也是后话

我在舅舅店里做了大概有一年，其间我从服务员升到了大堂经理，工资从九百升到了一千五，我往家里寄了几次钱，后来母亲打电话来叫我不要给家里寄钱了，家里钱够，我拗不过母亲所以开始自己存钱，又过了两年，2001年的时候我身上已经有了一点积蓄，那时候古玩行情火爆便想着自己做点生意，和舅舅商量后在cd送仙桥租了一间铺子，倒腾古玩，我也从舅舅家搬到了铺子里去住。

这古玩市场属于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生意，我没事就躺在翘脚凳上坐在门口看金庸，其实说起古玩，我脖子上从四岁起就挂着一玉佩，玉佩通红，上面还雕刻这许多我不认识的符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