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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蜀东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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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1/2)

张红坤对于外人看来可能就是我刚刚认识不久的一个朋友,同事关系而已,但在我和九钱还有李君的眼里,他就是我们的家人。

没有人想到过有一天他会离我们而去,而且还是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离去。

我从这一刻开始懵懵懂懂的明白了一个很悲伤的道理,这个道理有些黑暗但却很真实,要想活着你就得狠,狠过所有人,让别人都怕你,这样你才可以活!

零四年这一天,余九钱背着张红坤已经冰冷的尸体,带着六神无主的我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薛家庄的祠堂。

很多人问我们发生了什么,杨超,薛村长,他们都很害怕的看着祠堂,但是他们只是害怕,没有悲伤。

张红坤出殡的那天,我们所有人都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这是我第一次穿这玩意,小玲说很好看,可我根本就没去注意。

李君哭的很伤心,之前甚至还晕死过去两次,但她醒来后还是哭,可能是因为她知道,以后她再也没法叫一个人大猪蹄子了。

其实刚认识他们两个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是一对,虽然总是在我面前极力掩饰着,但我还是看出来了,我记得红坤之前给我悄悄说过,他说,今年一过他们就扯证。

虽然余九钱之前就告诉我不要哭,不然李君会更伤心,但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像李君那样歇斯底里的哭嚎。

小玲一直站在我的旁边拉着我,她就像我的一个姐姐,不停地拍打着我的背,不停地给我说着人迟早都会去的道理。

我眼前似乎开始在下雨了,雨好像还很大,大到我看不清其他来吊唁的人,我不理解为啥天空中明明还出着太阳为什么还会下这么大的雨,朦胧中我似乎看到了那张吊儿郎当的脸,他还是带着副耳机,穿着一身破洞牛仔裤,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笑着的,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离他远远的,他从来也不会伤心一般。

“红坤!”。

我喊了一声。

他转过头给我挥了挥手,然后对着我笑了笑,慢慢的就离我越来越远。

我想去追,去不管跑多快都追不上,小玲拉着我,她以为我出现幻觉不停地在我耳边劝慰着,说:“红坤走了,你就让他安心的走吧”。

我想挣脱她,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指着他消失的方向,哆哆嗦嗦的对拉住我的小玲说道:“姐,姐你快看,红坤没死,他刚刚就在那里,姐你看呀,你快看呀!”

我歇斯底里的哭嚎着,泪水铺满了我有些冰冷的面颊,小玲抱住了我,她的身上很香,很软,让我有种安心的感觉,她轻轻的拍着我的背,说:“默呀,别伤心了奥,红坤就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了,他也不想看到你们为他伤心,别哭了,你是他老大,他得站直了,别让他担心”。

我静静地流着眼泪,也许这会儿没有人能够懂我的心情,两只胳膊搂着小玲姐,什么也不想说,能安静一会儿,我就想这么安静一会。

“小默呀,走吧,红坤封土了,我们去看他最后一眼吧,别让九钱他们担心,你是老大,你得带个头,红坤这辈子最听你的话,你不能让他伤心着走啊”。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除了哭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姐,我好了,我们过去吧”。

我看向了那个已经被放进了坟穴里的棺材,心里一颤,红坤真的走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我看见了自己那天在火车站张红坤冲着我笑,第一次叫我头儿,他迟到了,被李君骂大猪蹄子,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劫,但还是跟我下去了,其实我才是害死他的凶手吧。

要是我胆子大一点,可能他也不会进去了吧。

“红坤……”。

我轻轻的叫着,看着别人一铲子一铲子的,把泥土覆盖在他的棺材上,我的眼泪就又开始往外流了。

“红坤……”。

我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看见小玲正一脸担心的坐在我的旁边,用热毛巾给我擦了一下脸:“小默啊,你差点吓死我们了,在公墓哭着哭着就晕倒了,九钱说你是体力透支太严重了,情绪不稳定,让你醒了得吃饭,你可别吓我,我爸现在下落不明,姐姐又不在身边,唯一能说的上话的就是你了”。

我擦了擦眼睛,看着她,笑了笑,然后说:“小玲姐,我饿了,想吃饭”。

“饿了啊!”小玲姐兴奋的说道,然后站起身对我说道:“你躺会儿,姐这就去给你做,说你想吃啥”。

我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她:“我想吃姐你做的疙瘩汤!”。

“好!好好。”小玲姐连连对着我点头。

也许红坤真的就在另一个地方看着我们,他永远都在,所以他的离开我们只能接受。

下午的时候,李君个余九钱都来了,我们还是在那个车站旁的咖啡馆,只是我对面李君旁边的位子上空落落的。

李君应该哭了很久,两个眼珠子很红,余九钱我不知道他哭没,我们从那里出来我就没再看到过他,他也一直没说话,原来那个除了红坤以外的话痨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可能也是从今天起他开始很少说话。

李君给我说她打算跟着红坤的父母一起回他的老家,她打算以后就照顾他们两老,就不结婚了,她觉得红坤走了,就没意思了。

虽然我有点不愿意她就这样下去,不过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人生,所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告诉她以后有事给我打话。

余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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