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深渊更深处(三)(1/1)
“阿逸和堂兄牵扯不清,甚是不太放心用他。”贵为天子的承珏文焦虑道,“近来宫中人事变故颇多,不知会发生什么?”
看似太师交权还政,可朝廷重臣绝大多数都是站在太师一边,皇后临盆在即,一旦诞下皇子,事态不知会怎么变化,承武略与承珏文同心对付着,然还是倍感吃力。
“堂兄弄权,我们如今只能主枝兄弟间齐心团结对付堂兄。”承武略道,“宫中新来的稳婆,查了底细,都算清白,与太师府没什么瓜葛联系。”
“最近这段时间,阿略你还是多来宫中走动。”承珏文甚是不放心道,两手准备着。其堂兄势力并不容小觑,靠着几个亲兄弟间的帮扶及借着先父威望,暂时能压制,也不能不防太师府的反弹之力。
“皇兄尽管放心。”承武略道,同样紧张着如临大敌,脸上并无过多神色。
承武略回到王府,埋头进了书房,心绪开始翻腾起来,他与其兄的对手是一个可以将朝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家族之力的角逐。
书房之外,逍遥王妃端着汤水静候。
“王妃已在外候了许久。”承武略身旁的侍者提醒道。
“进来吧。”承武略放下了心头事。
逍遥王妃识趣得很,安静放下汤水。平日私下,两人关系算不得亲热,相敬如冰,冷冷淡淡。
“明日我想进寺庙上香,夫君是否应允?”逍遥王妃道。
“我会命弘羽安排,你去便是。以后若是想出门,尽管吩咐弘羽。王妃需明白,你也是府里的主人。此等小事不必再来叨唠。”
“是,我明白了。”逍遥王妃黯然着,她更想得到承武略的关切之语,并非这等嫌弃之态。她自是知晓,他的心里有个高昌女人,即便那女人死了,作为王妃的她,还是进不了他的心。
承武略如今似乎比之前更是无情。无尽地冷落于她,不曾碰过她。如此说辞,似乎更不必告之去了哪,做了何事,这一切他都不会上心。
最揪心的是她的心底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所以她想去庙里许个愿,算是慰藉。
也许,夫君他能回过头,多看几眼,多生几丝怜惜。
也许这种事,隐藏着她无尽的哀怨,更是另一般的温暖,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第二日,逍遥王妃早早出了府门,坐着轿子,带着希望而去。一路青松相伴,飞鸟相送,比逍遥王府之中轻松几分。
大都附近,最热闹的寺庙,最香火鼎盛的当是天昙寺。
承妍曼坐于马车之内,好久没外出,故而透过卷帘看外面的花花草草也异常开心。
“咦,前面好像是逍遥王府的轿子?”承妍曼眼尖道。
承妍曼注意到了逍遥王妃的轿子,同样逍遥王妃也注意到了太师府浩荡的人马,立于寺庙前,等着太师府的女眷们。
“伯母安康。”逍遥王妃行着礼道。
“逍遥王妃请起,正巧可以一同前去礼佛。”钱老夫人喜欢热闹着,扶起了小辈往里走着。
身后,侍女捧着各种供奉之物尾随入寺。
承妍曼拉住了崔留央,目光流转于四周的铺子。
崔留央无奈笑了笑,走向钱老夫人,耳语几句,随即老夫人眼里溺爱着允了。
“小姑母威武!”承妍曼眼睛都笑眯成了线。
“好好戴着你的帷帽,别掉了!”崔留央叮嘱着。
“都叮嘱了不下十遍,哎……我有那么让你不放心吗?”
“当然不放心。”
逛吃逛吃,即便佛寺附近皆是素食,也是精良美味,食客云集。崔留央掏着银两,承妍曼开怀大吃。
“祖母礼佛总能礼个半天,小姑母你怎么老是看马车那边?”承妍曼留意到。
“有几个人在围着我们的马车转……怕是图谋不轨。”崔留央直觉道。
“谁活得不耐烦了。”承妍曼道,“小姑母这次出门,总是张望不断,怎么了?”
也是,上次灌酒的惊吓,好几日都情绪低落,使得留央一出门,前怕狼后怕虎。只是那几个人眼神,崔留央极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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