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放你一马(2/2)
你是帮着张书记去看他儿子。你可能不知道,张书记在家里给他儿子说了一门亲事,可是,他儿子在外面谈了一个。这次去,张书记主要是去办他儿子这个事的。至于一些细节,你可能是不知道的吧。”“不知道。”我点燃一支烟,看了一眼张富友。
“有时,我会把农村的贫穷品德化,把乡下的落后浪漫化,可是,现在,一些诗意的想像都已经渐渐模糊起来了。”清浅已经喝了几杯酒了,她似乎非常喝,旁若无人地和我叨唠着一些农村的事。“我一直在乡下长大,连我自己也很费解,在这种进步时代,在如此变革的年代里,我为什么会随波逐流。没有办法,可能习惯了也就自然了。墟圩子,这里是我装满童年记忆的故乡,王书记,你可能不知道,对于这个地方,也许正因为我爱它才为它的人情嬗变而心痛,现在,不是过去那样,乡下人的人情味那样浓了。是的,真的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父老乡亲感到遗憾与痛心,我只是一个村委会的副主任,我想改变这里的一些东西,可是,无能为力改变什么。你可能没有观察过,如果你晚上出去转一下,村里的娱乐方式是略显单调的麻将与字牌,这种风气有几十年了吧。现在,年轻人出去了,年老的人在家操持家务,看带孙子,整理田土。而坐在麻将桌或字牌桌上的人,是那些没有出去的年轻人。那些年轻人开场时欢言笑语,大声喧哗,可能你不知道咱们乡下人赌的有多大吧。说实话,你和张富友他们那些村干部打牌,知道他们打多大的吧。”
“我没有和张书记打牌呀。”见清浅认真的样子,我辩解到,“清浅,我不会打鼻的。以前,最多斗个地主。”
“我想对你说什么呢。”清浅笑了,“你不会打牌,是好事,可是,如果你和他们搅在一起打个牌喝个酒,在这个村子,你是呆不下去的。看到那些没有出门的年轻人或者是过年回来的年轻人打牌时,我慢慢地就变得严肃或者是沉默起来,他们有时候不分昼夜,天昏地暗,直至把口袋里的钱输个精光,借得无处可借为止。墟圩子一些村干部也参加,麻将牌九一齐上阵,那些打工回来的年轻人的血汗钱一夜输个精光。张富友的七弟张子腾家就开着麻将馆,每天就有几百元甚至上千元的收入进账,有人输光了在他那里拿钱都是三五分的利息,你是新的第一书记,这事,你能不管吗?”
“李歪头来了。”大家正喝着,李豁牙子推开门说,“来者不善呀。”
“哪个是新来的王书记。”一个歪着头的人进门便大声嚷到,“怎么,来这里就是这样当书记的吗?”
“我就是,是咱们市下来的墟圩子村第一书记,王社。”我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大家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我也有些酒意。“你就是李歪头吧。”
“你可以叫我李歪头,不过,我这个人头歪心不歪,来,你要喝酒,咱们就陪你一下吧。”李歪头并没有坐下,他伸手拿过两**子酒,用牙利落地咬开**子盖,递给我一**,然后,自己兀自喝了起来,咕咕嘟嘟的声音听起来象喝水,很快,一**子白酒见了底,然后,抹一下嘴角的酒水,坐了下来。
“酒要慢慢的喝,话要慢慢的说,李歪头,你先抽烟。”张富友见我拿着酒**有些怯意,便从桌子上拿烟递给李歪头。
“不抽,来就是喝酒的,我倒要看一看这个王书记有多大的酒量。”李歪头推开张富友递给他的烟,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烟,分散给一起喝酒的人。这个时候,有人开始起哄,有人帮衬着李歪头说话,催促我快些喝。
“你们干什么呢。”清浅走近我,夺过酒**,一仰头很快象李歪头那样喝的一干二净,然后,把酒**子冲李歪头摇晃一下。“还要喝吗?”
“清浅,这关你啥事嘛。”李歪头气乎乎地站起来,他拍一下桌子说,“王书记,你今天记住吧,你欠我一**酒哩。今天看我儿媳妇的面子,放你一马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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