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小圆寸圆又圆⑤(2/2)

她打算找个离家远一点的超市买烟，免得被附近的居民看到，又嘴碎传到孙莉的耳朵里了。

导航显示，穿过这两条街，就有一家小超市。

那条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顾盼平时不怎么去，按照导航上走，刚在路口转个弯，就碰到两个熟人。

宋思葭正挽着江昼颜的胳膊往这儿走，她情绪高涨，全然不见之前的矜持，亲密的拉着江昼颜的胳膊正说着什么。

反观一旁的江昼颜脸上显得很镇定，既不欢喜，也不嫌弃，但是看着人的眼神依旧如平时一样温柔。

顾盼见到这一幕，一点都不意外。

顾盼不是傻子，还不至于看不出别人是不是喜欢自己，江昼颜不喜欢她，之前两人甚至都没说过话，但在顾盼写了情书给他之后，两人就开始有了交集，但那交集仅限于在学校里，在同学们眼中，似乎觉得他们俩很熟，可两人私下里根本就没有见过面或者联系过，她甚至连江昼颜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江昼颜对顾盼的态度也很奇怪，情书事件后不接受也不拒绝，却与她保持联系，态度若即若离，更像是吊着顾盼的胃口。

尤其他在知道顾盼和宋思葭关系不和的导|火索是他之后，却从不避嫌，还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顾盼示好，放学后约不到顾盼，却又和宋思葭一同举止亲密的出现？

也许他一开始出现在教室门口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顾盼？

顾盼越想越觉得奇怪，尤其是一想到之前明明是车妄言救的自己，他为什么要任凭自己误会却不解释，想要获得顾盼的好感？可他分明对顾盼没那个意思啊！

顾盼觉得自己根本就看不懂这个人。

心里百转千回，在即将撞见她们的时候，顾盼还是识趣地躲开了，将自己瘦小的身形藏匿在电线杆后，等他们走远后，这才出来，继续朝着小超市走去。

走过两个街区，终于找到了小超市。

在街尾，位置隐蔽，不太好找，店外的装潢看起来有些年代了，旧，而且小。

“芙蓉小坊”

顾盼抬头确认了一遍招牌，夏天超市里开着冷气，她掀帘进去，也没看人，站在收银台前，低头掏着零钱包。

她数了十五块放在玻璃柜台面上，眼神在玻璃下陈列的各类烟上扫了一圈，指着那盒红壳南京说：“老板，来盒这个。”

头顶上传来一记少年人的声音，冰薄荷一般冷酷之中带着疏离，还夹杂着些许的烟草气息，“未成年不许抽烟。”

顾盼觉得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抬头一看，收银台后站着的男生剃了个熟悉的圆寸，正挑眉看她，左眼皮上的那块疤也跟着往上挑了挑，嘴里叼着一根烟，正吞云吐雾。

顾盼心想，自己都这样，还好意思说她呢。

顾盼还记着他白天怎么无情拒绝自己，害自己丢人的，现在被她抓住了把柄，当即回声呛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车妄言朝她掀了掀眼皮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我在我家超市拿的烟，我想抽就抽。”

顾盼第一次听说车妄言家还开了超市，当即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不是传闻他混黑道，经常帮人干一些抢地盘运货，还连砍二十多人的吗？

“这是你家超市？”

车妄言：“我奶奶开的。”

顾盼好奇，“你每天放学都过来帮忙？”

车妄言没理会她，表情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了。

顾盼权当他沉默就是代表默认，又问：“那你今天下午旷课也是为了过来帮忙？”

车妄言皱了下眉，往超市里面看了眼，警告顾盼，“小声点，别让我奶奶听到了。”

顾盼也不怵他，把零钱往车妄言眼皮子底下推了推，讨好道：“那你卖我包烟呗。”

车妄言从玻璃柜底下抽了盒红壳南京出来，扔到她跟前，“送你了。”

顾盼脸上一喜，“这么好？”

一根烟抽罢，车妄言将烟头按在收银台上，碾灭，抬头瞥她一眼，“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