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好坏名声(2/2)

蒋孟夏被夸得双颊染红，飞快地瞟了身边的何元德几眼。

红娘鄙夷道：“不是所有人都像卫大员外一样贪慕美色，非‘榜上有名’者不娶的。”

卫司真皱眉：“你怎么总是歪曲我话中之意。还有，不要阴阳怪气地叫我‘卫大员外’，好像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一样。”

两人斗嘴乐此不疲，蒋孟夏的注意力却全在他处。她时不时便偷偷看向何元德，又迅速移开目光，想张嘴搭话却又提不起勇气。而何元德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笑着看红娘和卫司真的热闹。

蒋孟夏做了许久心理建设，终于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开口道：“不知元德哥哥如何看待此次的‘粉黛榜’，可是也有倾慕的女子上榜？”这一句话问完便是肉眼可见的紧张，抬起手用衣袖护住起伏不停的胸口。

红娘看了一愣，心中涌起了一种预感。

何元德思索片刻，答道：“此话我也与红娘讲过，我喜欢的女子，在我心中便是最美，与‘粉黛榜’排名无关。况且……你看这榜上前十，一半都喜欢同霖，最终得嫁同霖的却只有一人，争这榜单高低又有何意义呢？”

说罢，他对红娘和卫司真淡淡一笑，也不去看蒋孟夏。姑娘听了这回答低下了头，情绪很是失落。

红娘将这半晌的情形看在眼里，心中也将这两日的所见所闻整理了一番，忽然从蛛丝马迹中寻到了一个隐蔽的事实：原来昨天蒋孟夏问鸿云楼时，想问的实则非五果茶也非晏玉所好。要将她问的“鸿云楼”、“晏玉所约之友”、“卫司真所约之友”串联到一起，便只有一个答案——何元德！再加上这两日她在何元德面前的各种失常表现……十有八九是看上了他啊！

“同霖社”里出叛徒了！

红娘转头去看卫司真，发现他也是眯眼盯着那二人深思，怕是也看出了蹊跷。

“一会儿这边散了场，我们一起去瓦舍游玩如何？听说最近来了几个说书唱剧的新班子，戏本有意思地很。”卫司真忽然提议。

蒋孟夏闻言便抬头去看何元德，眼神里希冀复现。可惜何元德摇头婉拒：“下午已与别人有约，今天就不奉陪了，改日再聚吧。”

蒋孟夏难过地低下了头，半晌屈膝告辞道：“今日我也与家中姐姐约了斗茶，她们还等我带五果茶回去呢，我……我先告辞了，后会有期。”说罢便带着小丫鬟头也不回地匆匆而去了。

何元德此时却又扭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愿回神。红娘和卫司真互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无奈地眼神。

“兄弟，”卫司真拍了拍何元德的肩膀，说道：“你若是喜欢，老老实实回应便好，为何故作冷淡？”

何元德面上浮现尴尬之色，却也不想逃避，只道：“我回应什么？众所周知她喜欢的是同霖，我上赶着给眼色只会惹人厌。”

“她若是对你无意，怎会主动问你倾慕之人呢！”红娘给他分析。

“她想知道的怕是同霖倾慕之人，这样问许是在套我的话，这也是‘同霖社’惯用的伎俩了。”何元德笑答。

红娘急得想跳脚，这“同霖社”的恶名真是太耽误事儿了，好好的姻缘恐是要作散。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何元德便告辞先行离去。卫司真等他走了便对红娘道：“元德爱慕蒋孟夏怕是有一段时日了，我总能看见他用令人肉麻的眼光偷偷看人家……”

“那他为何不表白？为何不提亲？”

“我的红娘妹妹！整个京城都知道‘同霖社’的人眼珠子都长在你们家褚同霖身上，谁愿意去‘横刀夺爱’啊。此前就有人去给沈依秋提亲，害得小娘子吊颈子。事关人命，难保不会因为亲事而进衙门。全天下怕是只有最顶头的官家人敢抢‘同霖社’的人了。”

说来说去，还是这“同霖社”的坏名声给蒋孟夏“拖了后腿”，也不知她明明不喜欢晏玉为何还要整日与其他几人厮混在一起。红娘死活也想不明白。

卫司真被她愁眉不展的样子逗笑了，大手揉了揉她脑袋顶，笑道：“你呀，就别替别人操心了，看看你今天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的样子，本来城里已经在说将来嫁人必是个母大虫了，这下更没人敢娶了，哈哈哈哈。”

红娘听了这番“判词”，立时回魂，仰起头笑得满面春风，答道：“这可不劳卫大员外担心了，我毕竟是‘粉黛榜’上前五之一呢。按照您的说法，马上就会有贤夫上门提亲，到时候我还要再好好挑拣一番呢。”

卫司真仍是笑着：“你就挑吧，早晚有别人挑你的时候，到时候我再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