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让我情何以堪(1/2)

“今天玩得开心吗？”颜萧萧的沉默让靳光衍抓狂，尽量心中酸涩无比，他还是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语气。

刚才不是还在生气吗？颜萧萧不明所以，还是轻轻点头。

他不想生气更不想对她发作，可是那瞬积压的怒气冲上头顶，他有点口不择言：“也对，跟谁爬山不是爬。在我为食言感到抱歉的时候，你恐怕已经迫不及待地给别的男人打电话了吧？也是，你颜萧萧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吧？”

她误会了他，他心怀愧疚而非不在乎，颜萧萧原本是想跟靳光衍解释下她今早莫名其妙的心情，但靳光衍接下来的话让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呵呵，也是，她就是以地下情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世界，她又怎能奢望他对她有什么好的印象？颜萧萧如水的黑眸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她的声音冰凉如水：“靳光衍，跟我这种周旋在男人堆里的女人纠缠不休，你不觉得降低了你的身份？”

他不是那个意思，靳光衍痛苦地蹙眉。

“靳光衍，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样，但是我是真的不想跟你继续耗下去。”颜萧萧心灰意冷地说道。

“你，你，你什么意思？”靳光衍只觉得心慌。

“我不知道你为何让我回到你身边，但很显然我们的相处并不愉快。我们不适合彼此，所以何必这样相互折磨？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想我们的生活都会轻松不少。”原本是负气的颜萧萧说着也有了几分实在的委屈，是啊，她现在生活得提心吊胆，不就是因为她明知道不该继续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却还是贪恋不肯割舍？

靳光衍哑然失笑，“不适合”、“折磨”、“轻松”，真的是他错了吗？他不过是想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何母亲和她两个他最在乎的人都说他们不适合？心里面复杂的情绪拧成绳，是绝望是痛苦是愤怒是无助？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好像整个世界都扭曲变形了。他木然地盯着颜萧萧，她水葡萄似的美眸泫然带泪。他有点惊慌地后退两步，罪魁祸首是他吗？是他让每个人都不开心吗？母亲失望的眼神，颜萧萧的泪眸交替出现在他的脑海，他只觉得头疼欲裂。

“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颜萧萧觉察到他苍白的脸色中似乎蕴藏着难忍的痛苦，忍不住问道。

如果只是身体不舒服那该有多好？靳光衍有点茫然地望着颜萧萧：“你是因为我难过吗？”

颜萧萧无言以对，唯有沉默。

“我该放你飞？”靳光衍像是自言自语。

颜萧萧的神经却因此而绷紧，明明就是她先提的分手，为何现在心里却有这么多的恐惧？

“让我想想，好吗？”靳光衍见颜萧萧似乎想说点什么，他激动地阻止，“别逼我，好吗？”

靳光衍跌跌撞撞地走了，颜萧萧蜷缩在沙发上，她的世界重归黑暗。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宁愿提心吊胆宁愿别人唾弃宁愿承受痛苦都想留在他身边，因为失去了他，她连痛苦都不会。他在她身边，纵然她不能期待不敢想象未来，但至少拥有的现在是那么实在。只是现在，她的幸福到期了吗？靳光衍，你还会回来吗？他刚才甚至都不让她开口挽留，他是下定决心了吗？

颜萧萧心中有种茫然的痛楚以及随之而来的悔意，如果不是她先前情绪激动说了那些话，靳光衍是不是就不会离开？至少，不会现在就离开，对吗？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僵坐在办公室的靳光衍，心里同样懊悔不已。明明就是自己想要维持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为何要首先挑起战火？他可以将此归咎于母亲今日的责难，或者颜萧萧那么在意的姜越哥，但是他心知肚明，真正打败他的是颜萧萧。他没有办法确定，她是否真的爱他？所以，他不敢问是不是姜越陪她爬山她反而更开心？自己于她而言不仅不是无可替代而且都不是她心里最渴望的那个人，这个事实过于残酷，他压根无法接受。所以，他宁愿选择逃避。但被嫉妒的火焰灼烧的他，又怎能装得若无其事？

只是颜萧萧，可不可以不要因为我无心的犯错就提分手？分手于你就那么容易，你可知我多怕那两个字？你说我们不适合彼此，我们相互折磨，似乎我赋予你的全是痛苦。为了保护这段感情，我不惜违背母亲的旨意，可这样全心全意的爱最后竟也可以简单地归结为“折磨”两个字，你让我情何以堪？你想活得轻松，我何尝不想？我甚至清楚，放弃你我就不必周旋在你和母亲之间左右为难，我就真的轻松了。但是，我却舍不得。宁愿背负着痛苦与愧疚，我还是想继续爱下去，我这样做难道错了吗？

靳光衍眼前浮现出母亲失望的眼神，耳边回荡着母亲冷漠的话语：“你果真那么不想娶姜笑笑，我不会为难你。但是你如果是对颜家那个小狐狸精动了什么心思，我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允许这种荒谬的事情发生。”

不允许，荒谬，靳光衍当时竟然想笑，他觉得自己的确疯了。明明就是左右拉扯揪心的痛，为何他竟然会有笑的冲动？其实，他只是不懂，如果不被允许或者荒谬就可以阻挡事情的发生，他又怎么会爱上颜萧萧？从接近她的那刻甚至更早他暗中调查她的时候，他不就明白她是个禁忌吧？他这样提醒过自己无数次，最后却也只是无力地看着自己沉沦。

当初，他将痛苦加诸于她身上虽然以报仇为名其实何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