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侠之大者(2/2)

程雷翻身下马，走到街道中央，面对对面的三人，朗声不惧道：“在下程雷，是一名剑客，还请三位赐教。”

他缓缓拔出游龙剑，剑身上下剔透森寒，白光乍亮，剑柄一端的底部绘有一套银龙缠在剑身上。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是剑客的生存之道。

棠云关抬手，在老店中飞出一把剑来，悬空落在手中，道：“你们两个都不精于剑法，这个剑客让我来对付。”

他手执东游剑，也渐渐走向了街道正中央。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身为剑客理应惩奸除恶，匡扶正道，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呵呵，我早就不是侠者了，如果没有华老爷，我这个剑客也当不成，侠者为国为民难道他人滴水之恩，不要涌泉相报吗？”程雷目视着棠云关。

“这并不是侠者，你这是愚忠！”

“我手中的这把游龙剑从前斩杀的是奸佞凶唳之徒，但如今……这把剑也嗜了善良的血腥，血蝇嗜血，这把游龙剑是我玷污了它。”程雷摸着手中的游龙剑忧伤的说。

“为何你还不执迷不悟，难道你连跟随你多年的宝剑都不清楚它的性情吗？你看看它的光泽暗淡，缺乏灵气，所透出的都是凶唳狠毒之气，此刻放下，尽早回头。”

“程剑客，你还与他费什么话，早先解决了这个小子。”华宇文听得不耐烦了，直接对程雷下了命令。

程雷手腕一抖，震起游龙剑，直接施展起游龙剑法，攻向棠云关的咽喉命门。

棠云关摇摇头，叹道：“执迷不悟。”随即东游剑一震，凌空飞起，直接飞向程雷。

游龙剑与东游剑互相碰撞交缠，发出金属铮铮的声音，异常刺耳，棠云关以意念神识操控东游剑，使得正是东游剑典，而程雷虽然使得是游龙剑法，但他此时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如牛，所有的剑招都被棠云关一一拆解破去，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只能被动的防御，身形不断后退，可是棠云关直到现在还没有动过身子。

后面的华宇文也看到了变化，程雷在这个毛头小子面前完全是处于下风的，这一刻的【一剑封喉】却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华宇文下意识已经感到了不妙。

半盏茶的时间很快就分出了胜负，东游剑抵在程雷咽喉半寸的地方，只要此时棠云关意念一动，东游剑马上可以刺穿他的喉咙。

“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棠云关道。

“是我技不如人，剑法不精，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对于剑道居然有如此天分。”程雷惊讶地说道。

“错！”棠云关声音冰冷，怒骂道：“那是因为你的游龙剑也不帮你了，一个被自己兵器抛弃的剑客，就已经失去了剑客的资格，你根本不配做一名墨门的剑客侠者！”

程雷怔住，他没想到棠云关说出来的是这番话，他提起手中的游龙剑，如棠云关所说这把剑如今已经丝毫没有光泽，没有半点灵性，这是因为上面沾了无辜之人的鲜血。

“你为了报恩而妄杀无辜，这些年来你帮华宇文杀过多少无辜的性命，有多少亡魂死于你的剑下，这是墨门所讲的侠者吗？这跟魔教人士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报一人而杀十人，你不是侠者，你只是个夺人性命的刽子手！”

程雷惨然一笑，有无奈也有悲伤，可棠云关看到的是一个迷失在愚忠里的可怜之人，此刻他希望程雷能够幡然醒悟，回头是岸，而不是继续帮着华宇文助纣为虐，滥杀无辜。

“或许你说的很对，我确实不配做一名剑客，也不是墨门所说的侠者，我只是一个沾满血腥的刽子手，我知道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我会向死在我剑下的无辜亡魂赎罪的。”他回头看向了后面的华宇文，道：“华老爷，我的命是你救的，这些年来我帮你杀过不少人，可这次我没法帮你了，这位少年的剑法要比我更胜一筹，你对我的恩就在今天到此结束吧，希望华老爷能够行善积德，莫要再做些伤天害理之事了。”

“程剑客……”

他缓缓抬起手，摸着游龙剑哀鸣道：“你跟随我多年，你我本来早已经心意相通，可如今我擅杀无辜，沾染无辜血腥，致使你蒙尘，死去的人总归是要来向我讨债的，但愿以我赎罪的血洗净一切的恩怨吧。”

程雷架起游龙剑划破了自己的咽喉，鲜血四溅，顷刻间便失去了生机，倒在地上，游龙剑此刻沾染到他的鲜血竟是发出光芒，不断颤抖起来。

“或许你的死正是保留了剑客侠者们的尊严，黄泉路并不好走，希望你能赎罪前孽，早脱生死之境。”

棠云关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作为一名剑客作为一名侠者，程雷的死才是对他最好的解脱，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挽回剑客侠者的尊严。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而程雷却迷失在了忠与义，只不过他选择了愚忠，在大义上他选择了报恩，最终也是可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