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2/3)
来都不做。向来存在感极低的她,突然被这么多双眼睛一齐盯着,真的无比不适。
“你是含冰居的人?”监工太监盯着云栖问,口气明显要比之前和缓了几分。
“是。”云栖应答的同时,不忘冲那监工太监福福身,怎么看怎么乖巧老实。
伸手不打笑脸人,那监工太监敛了一身戾气,道:“你有什么话,讲便是。”
得了应允,云栖没含糊,连忙轻声细语地说:“适才那位姐姐当差不小心,险些磕坏了宝贝,公公罚的对,也罚的好。可公公您知道,再过不到半个月,皇上便要摆驾到咱们行宫来了。现下行宫里事忙,人手不足,大伙儿都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奴婢愚见,心想,公公与其罚那位姐姐去静室思过,倒不如罚她多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来将功补过。”
监工太监听完这席话,只是盯着云栖,没有立即开口说什么。
云栖微躬着身子,低垂着脑袋,再低眉顺眼也没有了。
半晌,那监工太监终于开口,“罢了,你俩把她押到绘春园王公公那儿,叫她帮着往坛里栽花,栽坏一株,就罚去她一顿饭。”
一听说不用去静室,那宫女又哭了,不过这回是劫后余生地喜极而泣。
“谢公公开恩!谢公公开恩!”
监工太监懒得理她,只管冲那两个小太监摆手,示意赶紧将人拖走。
另一边,云栖也默默地松了口气。
云栖本是最不爱管闲事的人,之所以管了这桩闲事,是因为她认得刚才那个遭责难的宫女。
那宫女唤作容悦,是与她同一批被遣来昌宁行宫的。
容悦比她年长两岁,人温厚又本分。
在初来行宫,一起学习宫规,同吃同住的那段日子里,容悦对她很是照顾。
尽管分了处所以后,就再没机会见面说话,但云栖心里一直都记着容悦的好。
今日见容悦遭难,她实在无法冷眼旁观。
但明着求情,必定会适得其反,更加激怒那监工太监。没准儿救不了容悦,还会把自己也折进去。
她便只能硬着头皮,假惺惺地说那些让人将功补过的话了。
云栖心里清楚,凡是能在宫里混上个管事当的,都是人精。
眼前这个负责监工的宦官也不例外。
这公公不可能听不出她之前那些话,是在暗着为容悦求情。
之所以没再发作,放她一马,也放容悦一马,并不是给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面子,也不是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太凶蛮。
而是念她是含冰居的人,想赶在皇上要来的当口上,卖含冰居一个面子。
连日来,被皇上要来行宫这件事,折腾到生无可恋的云栖,头一次觉得皇上要来是件好事。
被皇上忘在这里整整三年的她家主子,终于有机会再见到皇上了。
不过也仅仅是有机会,并不一定真能见上,更别说再次得到皇上的青睐。
但行宫里的人精们,还是很愿意为这一点点的可能性投资的。
自从皇上要来昌宁行宫避暑这件事敲定以后,含冰居的日子明显要比前两年好过不少。
“公公英明。”算是得了便宜的云栖,自然得卖个乖,拍个马屁。
监工太监对云栖这声“英明”似乎很是受用,看人的眼神虽不和善,却也不似之前那般凶戾,“成了,你赶紧回去把伤治了,今儿就不必再过来了。”
得到如此优待,照理来说,云栖本该客气一下,说头上的伤不碍事,她还能继续干活。
然而一向谨小慎微,礼数周全的云栖,却毫不客气地直接谢过那监工太监。
她是真的快渴死了,累晕了。
再不歇歇喝口水,她只怕真会一命呜呼。
监工太监也没工夫再搭理云栖,又继续指挥宫人搬抬东西。
自然,叫骂声是不会少。
云栖溜着宫墙底下的阴凉,一路回到西苑的含冰居。
怕自己这一头血吓着人,云栖有意没走正门,改走的后门。
原以为大中午的院里不会有人,却好巧不巧正撞见管烧饭的赵姑姑在摆弄她那株两日前才开花的丝瓜。
突然窜进来个一脸血的人,任谁都得吓一跳。
赵姑姑却半分没被吓到,但脸色却不大好,皱着眉头,抿着嘴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她快步迎上前,一把拽过云栖,盯着云栖额头上的伤口猛瞧一通后,才粗声问道:“谁打的?”
“姑……咳,姑姑稍等。”云栖挣开赵姑姑的手,一溜烟跑进了不远处的小厨房。
赵姑姑追过去,见云栖从缸里舀起一瓢水,捧着那比她脑袋还大的瓢,“咕咚咕咚”往下一通猛灌。
一瓢水灌下去不够,又灌了半瓢才停。
云栖捧着空水瓢,满足地打了个嗝,冲赵姑姑笑了笑。
整座行宫里,她也就敢在赵姑姑跟前这样没规矩了。
赵姑姑盯着云栖,是又气又心疼,“不给水喝还打人?”
“没打人。”云栖放下水瓢,将之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给赵姑姑讲了一遍。
赵姑姑听后,没多说什么,只叫云栖往后不要再管这种闲事,便忙着帮云栖收拾额头上的伤。
伤口不大,却有些深,好在已经不流血了。
“这样放着不行,我记得吴才人那儿好像还收着半盒伤药,我去给你讨些过来。”赵姑姑赶着说,赶着就要往前院去。
云栖连忙将人拉住,“姑姑别忙,一点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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