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友(3/4)
的品质。“我已同气功订下了终身契约,结婚的契约。每天早晚都属于它一个小时左右,我觉得我的生命因为有了对气功的爱情,比以前丰富多了。”
常言到三句话脱离不了本行,迷上气功的我,见人就爱滔滔不觉地大谈气功,常常不管别人懂不懂,信不信,喜欢不喜欢。
“你说什么?与气功结婚?”茜茜把嘴巴张是大大的,薛兰和曹红也一付懵懵懂懂的模样,我理解地暗暗一笑说:
“你们不练气功,所以我说了你们也无法明白,比如我说,我每天早晚练气功后,都像洗了一次温水澡一样,通体舒畅,入静越好,练功时间越长,好似澡洗得越长,泡得越透一样。你们能理解吗?”看她们仍是一脸迷糊地感兴趣状,我刹住话头,给了她们一个安慰友好的笑容,又说道:“在这个只有练功人与气功两人有份的爱的沟通和交流中,相互间有一种特别甜蜜的爱,是很难用语言来表达的。我们现在不谈气功了,你们现在吃糖果,喝些茶,说说你们自己的情况吧,白马王子找到了没有?什么时侯结婚?”
虽然我正为自己牢牢供养在灵魂深处的初衷苦闷,表面上我仍能以一种超脱的语调同我的女友谈论这个话题。
薛兰用她那双明亮的眼眸迅速扫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含意──两个月前我给她写过一封我在单位遭受羞辱的信,她在回信中安慰过我。
此时我装作没看见她的眼色,外表显得很平静,仿佛又回到中学时代,作为支部书记的我,正在主持召开支部委员座谈会。
“爱情是女性生活中第一位不可缺少的东西。我坚信这句话。”
曹红把身体朝前微微前倾了一下,文雅地喝了一口茶水,细声慢语地说道。
曹红真是变多了,过去她在人多场合,从不第一个说话。我在心里感叹着。
“嘿!曹红你可要老实交待!只要看一下你此时的眼睛和脸色,就可以判定你一定找到如意郎君了!”
薛兰锐利细长眼睛盯着曹红说。
曹红羞涩地低下了头,脸上泛起的两朵红晕,仿佛要燃烧起来,犹如少女初放的炽热情怀。
她美丽温柔的外表,如桂似兰的气质,使她注定是个爱情的宠儿,我心里推想着。
曹红果然低下头小声甜蜜地说:
“我承认,他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们已经说好,明年毕业后就结婚。”
“曹红,你大哥不是清华毕业后出国了吗?你怎么不想办法到国外玩几年后再结婚?现在正流行出国热呢,上海、北京等大城市很多人都出国了。”茜茜突然问。
“其实出国谋生,比国内艰难得多,只有少数特别聪明又特别能吃苦耐劳的人才能在国外混下去。我这个人智商一般,没有什么大的抱负和太多的需求,不怕你们笑话,我唯一的理想就是做个贤妻良母。过一种平静安适的有爱情的生活。”
“我现在业余自修《社会学》”薛兰插口说,“打算报考社会学研究生,如果有可能,以后争取出国。”
同学中,恐怕数我最“老土”了,“出国梦”压根儿没在我梦里出现过。看样子我是赶不上潮流了,我默不作声地思想着。
“我如果有曹红那样的家庭条件,我才不在国内谈对象哩!我会全力争取出国。”
茜茜说话了,她那涂得红艳艳的嘴唇因激动有些微微颤抖,“我同你们都不一样,我是贫民窟长大的,我生活了十八年的那两间低矮的木板屋是我一生的耻辱。我诅咒那艰辛而寒惨的小市民生活,我拚命练习声乐,拚命用功考大学,就是为了冲出贫民窟,过一种高雅的贵族式生活,这是我一生的奋斗目标。我一生可以没有爱情,可以失去一切,但一定要实现这个目标。”
茜茜说话带着啄木鸟一样的快频率,自信、灵活、爽快、泼辣,一付满不在乎的神气。我忽然明白,我同茜茜从小到大之所以能成为好友的原因了──我们都想成为自己生活的雕塑家,按自己的意愿去创造和选择生活。
但茜茜像个纯粹的物质享乐主义者,她让精神避退到墙角了,而我是崇尚精神的,这一点我不能与她苟同。
“女人不可以没有爱情,但爱情也不应该是女人的全部。要成为一个独立的现代女性,一个女人应该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思想、事业和业余爱好,只有这样,她才能活得安然和充实。”
我说出了我的观点,我现在正是按这个观点去生活的。
“这个世界优秀的值得爱的男人并不多,很多有才华的女人常常很难寻找到真正的爱情,她们不得不在事业上寻求精神寄托以排遣孤寂的灵魂。”
薛兰接着我的话说,我突然察觉,内心某种酸楚失落的经验,明显地写在薛兰的眉梢上。我心里猛一缩紧──难道她经历过感情的挫折?
虽然过去薛兰从未告诉过我什么,但凭女性的直觉,我知道她内心一定秘密贮藏着许多眼泪,尽管她一直用微笑来对待别人,包括安慰我。
“其实,对女人来说,这个世界值得爱的不唯有男人,一个人如果终生停留在狭窄的爱情角落中,将会失去很多奋斗的机会和更加多彩的人生。”
薛兰说完用眼角扫了一下曹红,似乎在说她不能同意曹红狭隘的爱情观,曹红此时已明白。屋里四个姑娘,只有她一人是爱情的幸运儿,她正处在四周火力网的包围夹攻中,她知趣地向后缩了缩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