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初衷的破灭(5/6)
刀一样,在我心上刻下了永远的伤痕。“滚!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弱男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你!”我冲着他的背影,像站在□□桶上,歇嘶底里地怒吼着,声音失去控制力地上升、颤抖、破哑、爆炸!
然后,我一头扑在床上,“呜”地一声大哭起来,痛苦似烈性□□注入我心中,我感到那颗心快要在痛苦中死去。
爱情究竟是什么?一个姑娘仅有纯情、激情,仅有美丽的姿容和温柔的性情,仅有文化气质和教养,仅有令男人欢心的媚术和娇术,就能赢得爱情了吗?灰姑娘的故事,不过是那些没有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的女孩的梦想。
在这个物质和精神都非常匮乏的时代,爱情是各种条件的极大满足,一个姑娘的经济地位、社会地位和社会关系,也是她获得爱情必不可少的条件。人性中的趋炎附势,弱肉强食,在爱情中的表现,是那么□□和露骨,当一个姑娘能成为男人事业上富有实力的助手时,能为他分担实实在在的生存和外界压力时,能给同样爱慕虚荣的男人带来表面的虚荣声誉时,能为男人的前程亮起一个硕大光环时,能弥补男性的匮乏需求时,她就有可能在爱情的角逐中占领先地位。
现实生活中,很多灰姑娘把自己的幸福、美满,寄托在嫁一个有钱有势的丈夫身上,而不是寄托在通过自身奋斗提高自身条件上,其结果得到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
当时的我,实际上是被曹岱波抛弃了,因为我没有他妻子那种社会关系,没有他妻子那诱人的外在硬件,满足不了他物质匮乏的需求。我对他即使情深入骨,也只有把那份情埋在骨里,烂在骨里了!
挫折使我从混沌中猛然惊醒,理性的思考使我很快认识到事情的本质。
我像一头受了重创的急待止痛的野兽,踉踉跄跄,跌跌撞撞,滴着血,流着泪,捂着伤口,只有一个念头在耳边连连轰鸣震荡──离开!离开!迅速离开!回到自己的森林中去,舔舔伤口,抚平重伤,只有这样,才会止住疼痛,重新获得生机。
不知哭了多久,也不知曹岱波是什么时侯把房门关上,灰溜溜地出去的,就在我拿定了主意,渐渐平静下来的时侯,我听到了笃!笃!笃!有礼貌的敲门声。
我擦了擦泪,理了理头发,木木呆呆开了门,一个饭店服务生托着一个长方形托盘进来了,白色托盘上放着两个菜,一碗汤,一碗米饭。
“曹先生让给小姐送来的。”服务生说。
看着色泽鲜亮的饭菜,我一点食欲也没有,一想到曹岱波的细腻和周到,我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弯弯的月牙儿,渐渐坠入了西边天,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晨光把晦暗的夜色稀释得越来越清,越来越亮。
我终于擦干了泪痕,睁着红肿干涩的眼睛,提着我的旅行包,在静悄悄地黎明时分,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我才驻足三天的深圳。
就在我提着旅行包,站在电梯门口,朝曹岱波已关闭的卧房门──那曾使我感到亲切和激动的房门,最后看一眼时,一股傲气和豪气从眼中升起,西方小说中简爱向罗彻斯特告别时的一句话,在我压抑的喉咙里喘息: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会回来,我一定有了同你相等的财富和地位!”
人生即选择。那个黎明我离开深圳,意味着我选择了对不完整不完美情感的舍弃,意味着我选择了一种自强、自立、自尊,不依附任何人的人生道路!
我从深圳乘火车到广州,又从广州登上了回家的远洋客轮。我选择乘海轮回去,是希望五天五夜的远洋旅程,能让往事的追想一点点流过心间,让失恋的疼痛,平息缓冲一下。
日本作家武者小路实笃说过,初恋是人生第二个母亲,它能分娩出一个崭新的人,一个崭新的人格。如果说同曹轶的那段情感算不上初恋的话,那么,我与曹岱波这段情感,是真真切切的初恋了,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真挚地爱一个人。
在最后分手那几个小时的急剧震痛和骤变中,我真切地感到,我的确被一个重新投胎的人,换了一个新躯壳,一个新灵魂。
我那双曾燃烧过爱情烈焰的眸子,此时是那样忧伤失神,火焰熄灭了,光辉暗淡了,热度消逝了。在客轮的卧铺上躺着,我有一种已被烧成灰烬的感觉,仿佛一切活生生的yù_wàng和需求,甚至连伤心的滋味,都变成了一堆潮湿阴冷,绝对荒芜和空虚的灰烬!
周围的世界对我来说,已全然消失,不管是日升日落,云涨霞飞,还是海浪咆啸,阴郁雄浑,或是大海波光粼粼,湛蓝澄碧,我毫无知觉。整整三天,我不吃不喝,沉沉昏睡着。恍惚中,有人走过来,问我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餐厅吃饭,云云,我都恹恹地摆摆手,算是回答。
第四天上午,当我仍像躺在幽暗的棺材中瞑目长逝一样,耳边忽然飘来一支美妙的吉它旋律,一段过门后,是一阵庄严的沉默和等待,接着,我听到了一个深沉的,节奏起伏的男低音,是同室的一个小伙子在自弹自唱:
人说人生如梦 我说梦如人生
短短的一刹 有聚合有难分
匆匆的一场 有苍凉有青春
浓宵的光明 清晨的阴沉
地狱里的天使 天堂上的幽魂
当你梦中觉醒 你已走完人生
小伙子细腻而虔诚地弹奏着,歌唱着,那灰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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