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狼庭西去(1/2)

且说严不宜兵败东陵坡，率众回师鱼腹口，欲待收缩兵力，防守王城。军至半途，信使至，见不宜，呈上书信。见其封上书十万火急，不宜惊疑，急开封阅之，内曰，天降横祸，邪物临城，近王庭百余里内断绝生机，无活物耶！范围内上至太子阿哥，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黎民百姓，共计二十余万人口，无一幸免！今内地军心涣散，士卒躁动，百姓惊惧，四下奔逃，虽家国律法不能约束耳，且各方盗贼应运而起，地痞二流伺机而动！明抢暗夺，肆意生事，更有不法之徒别有用心，四处造谣，言主公不敬天地，广造杀孽，致有之前无妄之灾。虽严令各地围剿不能止之耶！臣才德浅薄，不能掌控大局。顿首陛下，望陛下早归龙庭，安抚百姓，重振朝纲。臣太仆寺少卿王文革拜上。不宜览毕，大叫一声撞下马来，随即晕死过去。左右急忙救起，过得盏茶时分，不宜悠然醒转，招过信使，询问备细。回曰，“忽起毒雾，笼罩王城，其内生机断绝，无活物耶！”不宜颤声问曰，“王庭当真是没有活口？无一例外？”答曰，“事发之日王城周遭百里之内皆无活口，更别说王庭正当其冲。当真无人幸免，无一例外。”不宜听罢，哀叹一声，口喷鲜血，复又昏迷。至晚间，不宜醒来，但觉头晕目眩，身体困乏，自知时日无多，传令三军倍道而驰。军至鱼腹口，令闻俊统兵守把关隘，自领亲卫赶赴王庭一探究竟。

前方恶臭扑鼻，中人欲呕。但见王城一片死地，城中腐尸遍地，黑水横流。时逢夏末，正是蚊蚁肆虐之际，然满城静寂，竟无半分猖獗之感，仰望天空，亦无鸤鸠云集此处。李良惊疑，谓不宜曰，“主公，此地险恶，切莫轻入。”不宜闻言，顿住脚步，询问详细。回曰，“但凡交兵，战后必有鸦雀云集而争抢死者骨肉。然此处踪迹全无，此事大违常理。主公三思。”不宜得言，细细观之，半晌，叹曰，“果如卿言。”眼望狼庭，悲从中来，哭谓李良曰，“严氏无后耶！”言罢，昏迷。左右急救回大帐，至晚，醒转，欲待处理军国之事，然只觉神情恍惚，周身寒热交替，乃卧于床榻之上调养接踵而至，跪伏于地哭告曰，“父王，儿等去耶。”复见先皇严千秋至，骂曰，“不孝儿，绝我严氏血脉耶，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不宜惊疑，急睁眼观之，全无异象，然闭目间便种种异象纷呈而至，如是再三，不宜恍然，知大限将至，传李良至，缓缓告曰，“朕纵横半生，欲携王霸之志，扫平群雄，一统中州。然时运不济，竟连番败北，”话及此处，喉头腥甜，鲜血喷出，近侍急传太医，不宜挥手止住，以丝巾擦拭，复与李良道，“本待鱼腹口与卡雅一决雌雄。然，朕自知大限将至，今时不我待，不能为耳！”言罢，昏迷，太医急忙救醒，不宜昏沉中叹曰，“王城之事，鬼神所为！非人力也。”复又哭告曰，“严氏无后耶！”话毕，撒手西去！竟然不及留下遗诏！

青干王归天，李良传令三军戴孝，将不宜葬于高飞鹰南峰，不宜子嗣俱都殒命王城，乃扶不宜表亲陈王赵不凡荣登大位，陈王即位，大赦天下，改国号为招远，定王庭于新柳城，时逢乱世，不凡自知无力左右大局，不理朝政，每日寻欢作乐，极度荒淫之事。贤者规劝，不听。一众老臣多有去者。李良见之，亦弃官而去，感青干王知遇之恩，乃隐居于高飞鹰南峰，为其守墓。青干王朝本就如履薄冰，至此更是岌岌可危。

且说一贯领兵破神和，两军对阵，各有胜负，闻得不宜驾鹤西去，探得详情，传令三军，暂退三十里屯驻兵马。诸将不解，都言何不趁此良机一举破城？一贯答曰，“殿下行仁义之师，何必行此不义之事，何况青干此时乃笼中兽，网中鱼耳。且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今能兵不血刃，何不为之？”乃传令各地，凡能劝降青干兵卒者，有赏。号令一出，青干境内群情涌动，百姓扶老携幼，各于两军阵前召朋劝友，呼儿唤父。数日之间，干军士卒纷纷来投。不凡荒淫，不得民心，更兼士卒流失，军力大损，眼见大势已去，多有守关将领率众出降。神和，和顺皆在其内。丁开山率众守安夕关，眼见局势不利，忙与左右商议对策，麾下多劝其降了卡雅，开山摇头道，“尔等都可归附卡雅，独某不能，郭秉澄之事犹记否？某料那冷一贯必定恨我入骨，何能容我于卡雅军中，某闻得郭秉澄也归了卡雅，果真如此，不说冷一贯，便是那叛将也容不下我，何况卡雅众将与我多有仇怨，如何去得？”众将闻得，俱都无言。开山犹豫半晌，决意往投黑月，麾下众将从者寥寥，开山无奈，领亲信数十骑突出东门，正走之间，前方军马阻路，视之，乃虎儿托王次子科莫凌云，开山不知虎儿托军马为何至此，还道盟友前往增援，正欣喜间，凌云一声令下，左右一拥而上，将之生擒活捉。不待开山言语，用囚车装了，径直送往一贯军中。见得一贯，开山方知虎儿托投了卡雅。请降，一贯不准，吒曰，“宵小之徒，还想苟活于世耶？”令斩首于辕门外以解众将胸中恶气。

闻俊守鱼腹口，眼见士卒脱逃，探得王平军马大至，知不可挽回，左思右想，弃了关隘，匹马奔走于高飞鹰南峰，见过李良，告知详情，跪伏于不宜墓前，大哭三声，引颈自刎。李良感叹，收尸骸葬于不宜左侧，以表其忠。

范同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