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求援(2/2)
她没有闲情逸致听笑君讲这些风雅之事,暮言的婚事就像一块大石,压得她已经寝食难安了,眼前再美的景色,在她眼里,都毫无生气。“我有要事要与你商议。进屋说!”余嘉谨慎地靠近笑君,在她耳边轻轻低语,以免走漏风声。
笑君看她难得如此沉重,便料到肯定不是颜府就是暮言婚事的问题,她屏退下人,引领着婉如走进内室,关好门窗。
余嘉在帮忙关木窗的时候,无意间撇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天上的乌云已经低霭茫茫,翻滚涌动了,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了。
余嘉挨着笑君坐下,一手遮耳,讲昨日与暮言的交谈全权相告,笑君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一听到“私奔”二字,还是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脱口而出:“贱人!”
虽然现在事态如此严重,又素知他们姐妹二人并不亲密,但是完全没想到笑君会对自己的亲姐姐说出这样的话来。
笑君倒是看着余嘉满脸的不可置信,一脸无所谓,因为只有她才知道整个翟府里最可怕人就是翟暮言。
她想起小时候,翟老太爷也就是他们的父亲,除了翟修林以外,最疼爱的就是暮言。因为暮言乖巧听话,性格文静,知书达理,完全就像一个嫡出的大家闺秀,把她这个整日里在泥塘里打滚的假小子完全比了下去。
她虽说嫉妒,但也看得清,自己真要去学她那般做派,她也是学不惯的,所以心里只有偶尔的一点不平衡和羡慕。
有一天突下暴雨,翟修林从颜府回来淋了雨,当天夜里就发烧不下,人都开始不清醒了。翟修林自小就没有了亲身母亲,她又和翟修林从小玩在一块,所以有些担心那些下人婆子照顾的不尽心,半夜偷偷爬起来去照顾他。
果不其然,竹喧苑中的下人听说老太爷又去狎妓,老夫人也不在府中,所以都去躲懒,完全不顾翟修林一个人孤苦地熬在床上。
她看见翟修林昏睡在床上,嘴唇已经起了干厚的死皮,额头尽是冷汗,幼小的她非常害怕。她鼓起勇气,拿起湿毛巾就去睡不停地擦汗,不停的一点点喂水,折腾了一夜,早上就抚着床睡着了。
翟老太爷一大早回来听说翟修林病了,赶紧过来,发线只有她守在床边,这才注意到这个皮肤黝黑一身男孩气的笑君。对笑君也温柔起来,并赏赐了她很多小玩意儿,也是在那时她才真正感受到父亲的温暖。
只是好景不长,翟修林的病虽然一直精心照顾,笑君也每日看望,但是他的病却一直不见好转。一日,暮言拿了几只肥大的河蚌送给笑君,笑君就拿去给翟修林解闷,第二日一大早笑君就被父亲从床上拎了起来。
原来是翟修林喝了下人河蚌汤,病情更加严重,父亲一查就查到她的头上,怒火中烧,看着满屋子的□□、弹弓、泥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将她狠狠鞭打一番。
她当时只觉得这只是凑巧,自认倒霉。不过从那之后,父亲再也没有对自己和颜悦色过,每次看到她眼里全是厌恶,那一刻幼小的她觉得因为自己做错事,父亲再也不爱自己了,心中出现了无限的难受和痛苦。
直到后来翟修林大病痊愈,开始自己学习药理医术,他告诉笑君,自己沾染风寒迟迟未愈是因为暮言每日会送一碗粥汤给他喝,粥汤里添加了薄荷、鱼腥草等清凉之物。
从那之后,笑君也算明白了,一切不过是暮言的栽赃嫁祸,目的就是不让父亲多看她一眼。笑君从那时起也就想开了,自己的人生,只有自己才能把握。
笑君豪爽地拍了拍余嘉的肩膀,似是宽慰,但是更多的是给她俩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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