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2/3)
——吃了这一下看起来连皮都没破,换做是其他人怎么也得去奈何桥边逛一圈。咚咚咚,有人往这跑来,伙计一看是掌柜,知道他听到动静来看发生什么事,连忙侧身让他进来,然后便听得哗啦啦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回头一看,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的脸色再度变得惨白,临街的窗户连同栏杆一同碎的七零八落,屋里三个人都不见了踪影。
约莫又是遇到了什么江湖大侠的爱恨情仇吧,他哭丧着脸,心想客人是自己领进来的,不知道月饷要被扣几个月,这时,桌上一点光泽跃入眼中,他一瞧,竟是两锭银子。
白花花,沉甸甸,别说碎一张凳子,破一扇窗,就是整个雅间都被砸稀巴烂,用来赔偿都绰绰有余。
果然天仙一样的美人心肠也好,和那些砸店不赔钱的草莽不一样,他不知道是哪个人留下的,直觉告诉他应该是那个一个字都没说过的白衣姑娘,虽然冷着脸,不过另外两个都在气头上快打起来了,估计是顾不上的,还是她最有可能。
钱的确是长离留下的,因为她需要带钟明烛破窗而出,损坏他人的东西需要赔偿,这个规矩不止凡间有,修真界亦然,所以当那红衣女人挑起那长棍状物品抖开布条而伙计又看往别处时,她自储物戒中挪出银子,一把扯过钟明烛就往外跳。
上一次回来后风海楼说在凡间一般两块就够了,太多会惹人怀疑,所以她这次只给了两块。
钟明烛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睛一花,只觉一道凌厉的寒光险些点上自己鼻尖,却被长离一剑荡开,待她站定,发现自己已被推到街边角落,而长离已然和那红衣女子缠斗起来。
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双方都压制着修为,一红一白,身影翩跹,兵刃交错不绝,看起来倒真的像是江湖人切磋。就算不经意间有灵气泄出,顶多是炼气四层程度,不至于让凡人看出异常。可钟明烛却想到长离舞剑时不经意间溢出的剑气,眉头一皱,注意到她所经处的墙面已有斑驳错痕,立即捻了个手诀,将三枚浮世帖放置于地上和街道两侧墙面,张开结界将此处圈了起来。
行人唯恐被波及,早就逃得干干净净,附近住户也都闭紧了门窗,毕竟是真刀真枪,会出人命的那种,越远越安全。钟明烛布置好后,却没露出丝毫轻松的表情,她虽然剑术不佳,但是对于战斗本身其实异常敏锐,只一会儿她就看出,那红衣女子竟然全程压制着长离。
那被布条包着的是一把银白色的枪,先前险些点上钟明烛鼻尖的正是这杆枪,如今在那女人手中爆发出所向披靡的气势,霸道至极却收发自如,乍一看与长离那柄通体漆黑的长剑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实际上已经将其困住了。
在天一宗,除了长离,钟明烛没有见过任何人能不在灵力辅助下将剑招发挥出如此惊人的威力,或者说,不以灵力驱剑,很多修士的剑术连凡间最普通的兵卒都比不上。可如今那红衣女人同样没有灵力相辅,以纯粹的枪法稳稳占据上风,迟迟未决出胜负,只是因为她在诱长离出更多招好试出她的底细,长离被她缠上,难以脱身,只能顺着她的枪势不断出招。
钟明烛越看越心惊,若长离败了,下一个就轮到她了,这和死到临头没什么区别。
——当真是出门见到鬼,这青羊县表面安宁,实际上都不知道藏了多少老妖怪吧,她心中骂道,而后索性招出灵石开始布传送法阵,旁人都散光了她也不怕被看到,就算被看到了她也不会理会,只盼望着长离能多撑一会儿还让她布置完。
然而很快,她就察觉到,在被红衣女人教训或者逃走前,她说不定会先死在自己师父剑下。
长离身上散发出的剑气愈发凌厉,她那筑基程度的结界快撑不住了,而且那似乎是无意识中溢出的剑气,一旦爆发,这座县城怕是要被削平。
师父啊,你可要撑住让徒儿有时间逃跑啊……她心中念叨着,咬破指尖以血加固了结界,而后径直在地上画起刻印来。
以血为媒,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快捷的,当然法术程度越高所需要的血也越多,毕竟做什么都需要付出代价,灵石,时间或生命。
那红衣女人也察觉到了那已然不受控制的剑气,她表情一变,不再相缠,挑开长离的剑,身子退出数十丈,紧接着一枪平平推出。
没有任何花样,简单至极的一枪,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无声却似发出毁天灭地的咆哮,仿佛这一枪的尽头就是终末。
叮一声,长离的剑被击偏,弥天剑气骤然消失,而后,枪尖所点之处,有什么在虚无中漾开,将结界震碎。
与此同时,钟明烛画下最后一道,飞快地将长离拉进阵中,念道:“起!”
一团白光自阵中浮出,很快裹住两人,一起消失不见了。
“啧,这小畜生溜得倒是快。”女人看着地上的几道血痕,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若非你执意试那剑修的身手,又怎么会被她们溜掉。”文士打扮的年轻男子缓缓走出,袖子一拂,街上打斗的痕迹散得干干净净。
“我就想看看吴老狗徒弟的本事。”女人不满地横了他一眼。
“那依你看,她本事如何?”那男人表情温和,丝毫不被她的态度影响,眼底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意。
“和吴老狗不是一路,剑意天成,可未经琢磨,我怀疑吴老狗根本没教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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