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上帝在雨中(2/2)
也不是什么坏事。她忽然想通了。
追就追吧。
醒悟得有些晚的她,发现自己已经把氛围弄得极为尴尬。
“呵,我都在说什么啊?”她连忙打圆场说,“我好像说了什么厚颜无耻的话?嗯……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我其实就是想说些暖心的话,例如很感谢你陪我,以后你要人陪的时候尽管找我……之类的。”
唐景人却懵了,皱起眉头说:“你究竟……搞什么?我不懂。”
带着气音和鼻音,无奈的笑语。
杜若也不懂,她竟然说不出一句“我喜欢你”。
9年后有千千万万的人为他的死哭晕在路上,而那年,她还没出生。
她哪里有资格说这些。
她像收到了责备,低下头认错一般,不说话。
她也想搞懂。
沉默了一阵,他说:“那你还想去睡觉吗?”
看一眼腕表,三点半。
“好吧。”她仿佛耗尽了最后一口气,蔫蔫地说,“我去。”
说罢,无精打采地爬起来,重新走入他的伞里。距离从三米缩短为20厘米,红伞下两个人的脸都是夕阳的颜色。又重新跌入那幽幽深潭里,杜若都快要屏住呼吸了。
在旅馆前台登记身份证时,前台小姐时不时瞄唐景人一眼。听说他不入住,明显就是松了一口气。眼看他们去搭电梯,而电梯前正有几个穿着比较商务的男人也等着电梯。她连忙说:“电梯坏了,你们走楼梯吧。”
走楼梯?钥匙上贴着“602”。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蹬上六楼,唐景人说,电梯没有坏,只不过那小姐不想让他坐。
“那你不生气。”杜若站在楼梯口喘着气说。
“他们把我当傻子看,我很清楚。”他舔舔尖牙说,“我可以把一切都砸了。”
他当然可以,他砸东西砸人的事还少吗?
杜若苦笑着摇摇头。
“可是你就是傻子啊。”她把门打开,嘴巴不知不觉变得放肆起来。瞄了一眼干干净净的房间,说,还不错。
这个醉人的夜晚,到现在算是结束了。她强忍着低落感,站在门口冲他笑笑。
“祝你能睡个好觉。”他站在门外说。
“嗯,谢谢。”她点头。她不确定,究竟能不能睡着。
“晚安。”他后退一步。
马丁靴踏在旧地毯上没有声音。
梦,要醒了。
她关了门,甚至连最后一句“晚安”也无暇说了。
她得安抚自己。
她挨在门上差点哭出来。
她不知道,门外的人也没有立刻走开。他可能足足站了十分钟,不为别的,就为理清楚关于这个女孩子的一切。这个冲进来又跑开,一而再,再而三的女孩子。
同时,他还得把自己的情绪理清楚。
这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
他好久不以这么精细、谨慎、周全的方式思考了,摇滚乐教他横冲直撞,教他及时行乐。他向来在面对异性问题时,都不愿意太理性,太较真。那样没意思,想太多,不及在情到浓时把一切掌握在手中来得痛快。
现在他发现,这原来不是表达□□的唯一方式。
酒喝在嘴巴里,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味儿。
这不是一杯可以一饮而尽然后醉生梦死的酒。
他怕喝完了就没有,他怕醉过后还得要醒。
太难了。
他叹了口气,终于离开了。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