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四 世仇周孙儿女亲(1/3)
这是一座灰色的四合院。四四方方、古朴端庄。斑驳的屋檐上,见证了岁月的流逝及世事的沧桑。
立于外面,虽然看不清是几进院落,不过从其规模来看,旧时俨然是一户富贵的土绅。
院内,一株高大怒放的海棠,越过了檐顶,枝头上缀满了红艳娇润的花朵。清风拂过,抖落无尽的花香。
我们三人下了车,轻手轻脚的向四合院的门口走去。
大门口,卧着两尊威严的汉白玉石狮。一扇朱色的如意门上,钉了两枚金色的虎头门钹。
我妈舒了一口气,说道:这儿应该就是严老爷子的家了。
说完,她走上前,长吁一口气,叩响了门钹。
“吱啦”一声,朱门从里拉开,一个精神矍铄、满头雪丝的枯瘦老人,从里探出身来。
老人神色孤傲,冷声问:你找谁?
一向快言快语的我妈,被老人的目光一激,一时顿口无言,只顾讪讪的笑。
云姐大步上前,指了指我妈和我,说:老先生,这是我妈,那是我弟,我们是赵满康的后人,前来寻长辈帮帮忙。
云姐的话,让人听了,不由得喜中带暖。
她首次喊自己的婶子为妈妈,这绝对是亲到骨子里、爱到心窝中的自然流露。
“赵满康?”
老人眼珠微扬,似乎是有点儿印象,却一时半刻的难以想全。
我贴上前来,说:碌轴,疯牛,您老记得吧?
“噢,想起来了,恩人呐。”
老人的冷面瞬间冰释,嘴角挂起了笑,眼中落下几颗浊泪。
接着,他把朱门开圆,将我们热情的迎了进去。
立在一方影壁旁,老人握住我们的手,动情的问:赵老哥哥还好吧?
我妈抹了一把泪,说:我爸已于五六年前过世了。
老人的脸上凝起一股真切的悲伤,凄恻恻的说:老哥哥的恩情,我严仁诚永世不忘。
我妈给老人深鞠一躬,说:严叔,我的女儿和儿子,可能是受到那种东西……
老人抬手一挥,神情自若道:侄女,你不必说了,从你敲门的那一刻起,我已经猜到了,随我来吧。
老人领着我们先穿过一道朱色的屏门,走到摆满盆景的前院。
紧接着,他又带我们再穿一门,经甬道走进了方正阔大的中院,院里栽种了数棵枣树和石榴树,而方才在院外望见的那株高大红艳的海棠,则栽于院落的中心。
甬道的两侧,是红绿相间的抄手游廊和红门红窗的东西厢房。
眼看着到了尽头,要进堂屋了,老人却带着我们向西一折,绕到了后院。
在走向后院之时,我看了一眼堂屋向西的的第二间正房,其门窗均被刷成了黑漆漆的颜色。乍眼一望,不由得令人胆寒。
最后一排是后罩房,为女眷的居所。
如此看来,这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四合院。
合院内,阴森冷寂,若不是有几株盛放的花树添点儿春气,会让人误认为进了幽冥鬼府。
老人指着西北角的一间卧室,说:那是我祖母的房间,你俩随我进去吧。
进屋之前,老人托着我的胳膊,笑说:侄女,这间闺房,为我祖母所居,邪气太重,你就别进去了。
“嗯,好,我无碍的,求严叔及祖婆婆救救我的一双儿女。”
我妈给老人又鞠了一躬,诚挚道。
老人点点头,将我和云姐引了进去。
在穿过一间书房、经过一道屏风之后,老人引着我们走进了一间烟雾缭绕的室内。
这间屋子,陈列的比较简单:一张绣床、一张衣柜、一方圆桌、两枚锦凳。而屋子的西南角,供奉着一座神龛,供桌上摆放着香烛供品。
不过,最为醒目的,是位于神龛之后、悬于墙上的两幅画像。
这是两幅一男一女的人物画像。
两人看上去十分的年轻,估摸二十岁不到。男的,俊朗儒雅,穿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女的,秀美知性,穿了一身红色的旗袍。
二人的脸上,充盈着青涩甜蜜的微笑,俨然是一对夫妻的样子。
画像已经泛起了岁月的黄,想必画中的二人,已成了古老的传说。
老人拉着我和云姐,虔恭的跪在了画像的面前,双手伏地,叩了三个头。
而后,他燃起两根土色的佛香,给我和云姐的手中分递了一根,低声道:看看神祖婆婆可否愿意帮助你俩。
我和云姐不敢吱声,两手握香,静静的跪在画像的面前,似乎在等待着神人的见怜。
一柱香已经烧过了小半,未有任何的动静。
我寻思:这神祖婆婆究竟是什么来路,果真有那么灵验吗?
刚一想完,这间空寂的屋内,陡然刮起了一股奇冷无比的阴风。
这股凭空而生的阴风,震的家具“吱吱”颤响,吹的人身上激灵不断。
可是,当它吹过那柱佛香时,香头上的袅袅烟雾,居然不乱不散,叫人惊奇的很。
须臾,阴风散去,屋内重归寂静。可佛香上的烟雾,却开始飘飘忽忽的上飞下窜。
老人走过来,一脸欢笑的说:快把佛香插进香炉内,随我出来。
看到老人一脸轻松的样子,我觉得他所说的“神祖婆婆”愿意出手相助了。
出门后,老人将我们迎往前排的堂屋,待我们坐下后,他抿了一口茶,给我们讲了一件年代久远的旧事。
一百年前,本地有两家颇有财势的土绅,分别是周家和孙家。而两家相较,周家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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