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话(1/2)

第二天，阳光刚刚洒满窗台，清新的空气从屋外透进房内，小艾醒了过来。

看着床上依旧熟睡的秦枫，舒缓的眉宇之间，经络静静的起伏，小艾默默起身出门打水，准备给秦枫简单洗漱一下。

转身之际，手却被人拉住了。

“小艾，你要去哪儿？”

一个微弱的声音，有气无力，却让小艾一惊，迅速转过身来，扑到床前。

“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呜呜呜...”

“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小艾乖，不哭。”

“嗯，哥，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吃的。”

“我们这是在哪，你没事吧。”

“哥，我没事。我们都没事，有神仙救了我们。”

“这样啊，你快扶我起来。要好好感谢救我们的人才好。”

秦枫听到这些，挣扎着要起身。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应该去感谢一下救命恩人。

忽然门口光线暗了一下，一个身影蹿到床前。

头发纷乱，眼神迷离，满嘴酒气的老头出现在秦枫的面前，吓得秦枫跌落床上。

“你是谁啊？”

“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的师父，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小姑娘，我说的对吧，他今天准醒。”

嗝...

一个大大的酒嗝，满屋子顿时变成了酒窖，小艾赶紧捂住了鼻子，秦枫眼睛一翻，差点又要昏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草屋大厅之中，三人再次见面。

秦枫洗漱一新，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特别是眼睛，黑而明亮。小艾立在秦枫身旁，嘴角挂着笑意。二人不知哪里找来的灰色长袍，合体修身，如同量身定做。虽然颜色素净了一些，倒也显得人干净利落。

“衣服穿着还挺合身的，这是我那俩徒弟小时候的衣服。”

大厅正中的马道人口齿不清的说着，眼睛斜斜地打量着秦枫两人。

秦枫拉着小艾跪下磕头，一伏到地，神色恭敬。

“小子秦枫携妹妹感激仙师救命之恩，大恩无以为报。但有差遣，九死一生，不改承诺。”

马道人顿时跳将起来，抱住梁柱不敢多看一眼。

“别别，别拜我。我活的好好的，不想折寿。咱有话说话，有事说事，别搞这些大礼。”

唯恐至极，荒诞至极。

不知马道人是心理承受不了，还是真的不在意繁文缛节，死活不肯接受二者的跪拜。

片刻之前，小艾已将昨天秦枫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详细告知。虽然对马道人师徒的荒诞行为不甚理解，料想仙人自有仙人的风范，或许实属正常，只是自己的问题。

“咳，既然你已经苏醒，气色看上去恢复得也不错。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一下。”

马道人从梁柱上下来，坐在椅子上，正色说道。

“仙师，看您的样子昨晚酒劲似乎未醒，要不等您休息好了，再谈？”

秦枫对马道人早晨的酒嗝依然耿耿于怀，对现在他的头脑状态是否清醒保持怀疑，对他如此严肃接下来的事情是否作数有些担忧。甚至对仙师的一贯行径更加不安。

他打算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做考虑比较稳妥。这跟他以前钓鱼养成的性格有些相似。

小鱼拱钩，大鱼吞线。想钓大鱼，要有耐性。

全部孩童的安危，不能随意决定。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就着急拒绝。你认为你们有什么是值得本仙师算计的吗？哼...”

马道人大袖一拂，转身离去，很是果决。只是离开的背影和脚步有些晃荡，说明心思和身体并不如嘴上说的那样清醒明白。

回到另外屋中，小艾立即数落起秦枫，并拉着胖虎一伙人集体数落。

秦枫讪讪赔笑，只好安慰众人，都是为了大家以后更好。姑且先住下，观察一段时间。

是夜，星辰闪耀，清风徐来，秦枫与小艾坐在院中，静默无语。

秦枫想着事情，出了神。

昨天发生的事情只能想到昏迷之前，恍惚中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事情一时却想不起来。

脑海中另外的那个声音最近也一直没有出现过，是消失了还是沉睡了？为何自己忽然就化险为安了？隐隐的头痛和间歇式的昏迷又当如何解释，每当自己想努力拨开这些迷雾的时候，又显得无能为力。

看着身旁的小艾，理不清这些头绪，如何能有把握护佑她的安危。

“哥，你在想什么呢？”

小艾望了会星空，感觉无聊，秦枫也不说话，只是发呆。实在有些无聊不下去了，想找人说说话，或者找人玩一会。大家都已经睡了。只好开口发问。

“我在想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秦枫轻轻的拉着小艾，细语说道。

“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改变我们的现状，让大家能过上向往的日子。”

“哥哥，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满足了。”

“傻瓜，我们都会长大的，事情不可能总和我们想的一样美好。”

“那你想出结果了吗？”

“没有，我一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变化。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另外一个人，甚至可能会伤害你，就觉得害怕。”

“不会的，不管哥哥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最亲爱的人。我不会变的。”

小艾靠着秦枫的肩膀，眼皮慢慢沉重起来，哥哥说的话有些奇怪，有些深奥，她听不懂。只想睡觉。

“傻瓜，困了就先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