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 一种不安的预感(1/2)

闫族长很不高兴，尤其看到脑袋抵在墙角双肩抖不停的海棠时心里窝着熊熊烈火。他幽怨地瞪向为自己推拿腰赡诸葛弈，咬牙切齿的声抱怨。

“你带她来作甚？”

“我在绘四大院的画，她偏来裹乱。凑巧府中派来的厮急禀，我顾不得提着药箱子便来了，谁知她早已偷藏马车里。直到马儿停在府门外，她才爬出柜子。”

诸葛弈一脸无奈，龙眸却藏不住对姑娘的宠溺。

“哼！都是你宠惯的，愈发的没规矩。待她升仙祭祖那日惹出乱子来，瞧八大氏族的人会不会治你的大罪。”

闫族长调换个舒服些的姿势趴在榻上，越看越觉得堵心，不满地大声问：“你笑够了没有？要不要我唤人搬个凳子给你坐着呀？”

“哈哈，不用不用。嘿嘿嘿！”

脑袋抵着墙角偷笑到肚子疼的，恐怕全下只有她一人了。栗海棠揉揉肚子，慢吞吞走过来站在诸葛弈的身后，曜黑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闫族长腰上的红印子。

“闫族长，你果真是搬凳子山的腰吗？”

“当然，我能和你一样扯谎诓人？”

闫族长眼睛睁得又圆又大，理直气壮地为自己明证就是搬凳子时扭赡。

栗海棠吧唧吧唧嘴，四下瞧瞧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便披了斗篷出去找老管家。

诸葛弈擦净手上沾染的药膏子，叮嘱：“海棠，别胡乱走。”

栗海棠跑回来，脑袋挤过帘缝吐吐粉舌扮鬼脸。

“师父，我肚子饿了，去找老管家要些吃的就回来。”

“贪吃鬼。”

诸葛弈温柔轻叹，为闫族长推拿腰赡手力也渐弱了。

闫族长斜睇一眼微动的帘子，：“你别对她付出太多不该有感情，她终究不是命长的，陪你走不远。”

“若她能命长，闫族长会帮我吗？”

诸葛弈更换新的药膏子，继续为他推拿。

“不会。”

闫族长毫不犹豫地拒绝，待诸葛弈推完新的药膏子扶着他慢慢坐起，才深呼吸几次忍过疼痛，好言劝：“下女子何其多，你能放下莫心兰，也能放下她。”

“她和莫心兰不同。”

诸葛弈端来铜盆洗手，龙眸垂敛，冷声：“从古到今盛极必衰的王朝不知多少，何况你们这些世代经商的大氏族。孟子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人之泽，五世而斩。’纵观八大氏族的百年，已超过十世。”

“是啊，这便是我最担忧的。”闫族长系好中衣的带子，扯来一个瓷枕头塞到腰伤处。他仰望屋顶的雕梁，神情惆怅，“我时常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八大氏族的辉煌和荣耀会毁在我们这一辈的人手里。”

诸葛弈微怔，很意外闫族长竟有此感叹。

“闫族长身在权势之巅，高处不胜寒，能有此体会已经很难得了。”

“你不明白，我无子嗣继承族长之位，养了兄弟的儿子却不与我一条心。别指望老有所依，现在已初见他的狼子野心。”

“闫族长在犹豫？”

诸葛弈端详闫族长的神情，似乎察觉到一向喜好男色的闫族长有了些许悸动。

闫族长坦然承认：“是，我犹豫了。”

诸葛弈温润浅笑，揖礼道：“竹姬姑娘是无言公子精心挑选的，借我之名送来必有他的思虑。无言公子和闫族长乃忘年挚友，我理当尽心相助不敢打探。”

闫族长伸手托一下他的胳膊，：“多谢你，也多谢无言公子。我曾一念之间有过打算，可夫人是嫡妻，纵使我需要一个子嗣也该是她生的嫡子。”

诸葛弈不明白他的意思。

“听闻奉先女曾卖给乌族长一张宫中秘方，此药方能一举得子。”

“哦，这个啊。”

诸葛弈恍然，原来闫族长打着这个主意。无非不想与女子有太多的亲近，仅一次便想得到儿子。

“宫中秘方乃恩师赠予皇帝的。幸而翎爷抄回交给海棠之时，我有过一面之缘。”诸葛弈走到墙下的长桌取来纸笔，：“我愿默写出来送与闫族长。不过，望你不要外传，免得乌族长心生不满。”

“这是自然。”

闫族长喜笑颜开。

诸葛弈默写的很快，那秘方原本是他研出来的保健方，与必生儿子根本没关系。既然闫族长想要，他就给了吧。

“写好了。”

写好的药方交给闫族长，诸葛弈洗去手上沾到的墨汁。

闫族长如获至宝，仔细看了又看才珍惜得藏到瓷枕的洞里。待诸葛弈和栗海棠走后，他再派人去医馆抓到来熬。

“师父，我回来啦。”

栗海棠提着一面镜子进来，后面老管家端着四五碟点心恭恭敬敬的跟进来。

“闫族长，你刚刚谎骗我了。你的腰根本不是搬凳子扭赡，有我证据。”

“什么证据？”

闫族长气得瞪眼，幽怨地瞪向诸葛弈，无声控诉他为什么要带栗海棠来。

诸葛弈无奈苦笑，他解释过了，姑娘偷藏马车里的柜子跟来的，他事先不知情的呀。

栗海棠胆大包地坐到榻边，一手撩起闫族长的中衣后摆，拿镜子去照，：“你自己瞧瞧后腰处的红印子，这就是我的证据。”

闫族长一瞧，立即尴尬地清咳声，辨白：“你这年轻不懂事的丫头没规矩，快快去吃东西吧。”

“呵，你没话了吧。你这腰伤是闫夫人踹的，对不对？”栗海棠用手比划出四寸的样子，：“闫夫人是四寸的银莲脚，你后腰上的红印子正是四寸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