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阿羡与阿鸠(2/2)
破天机,说的林衣顿时红了脸,他故作镇定的否定,惹得南皖哈哈大笑。见他脸色又青又红像是那偷了腥被发现的猫般,南皖敛起笑意清咳一声,语重心长的说:“无妨无妨,有缘自会相见。”走的时候打了个哈欠,又顺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今日难得没下雨,空气中混杂雨水同泥土的清新嫩草气息。南皖拿了钱袋走出酒馆,师父爱喝的碧螺春要见底了,要赶紧去采购才是。
因为昨天下雨的缘故,村子里的土路又湿又滑,连正中央的青石板道都被人踩的脏兮兮黏糊糊的。南皖低头看路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一不小心就面朝污泥。
突然一个白色绒毛已经被污泥沾染的惨不忍睹的小兔子出现在她的脚边,险些就要被她踩到爪子,她急忙抬脚,一个脚步不稳险些滑倒。
那兔子用满是泥巴的前爪朝她的靴子扒去,于是她那双前几天好不容易晒干恰逢今日不下雨才穿出来的白靴子上,顷刻间出现了好多个爪印。
“哪里来的小兔子,快起来起来。”南皖很是绝望的皱起眉头,她轻轻踢了两下小兔子希望可以赶走它,但是那兔子变本加厉的踩着靴子抱住她的小腿想要往上爬。
和这小崽子纠缠了一会,不管自己用什么法子驱赶,它就是不肯从自己靴子上下来,可想而知自己前两天刚晒干的白靴子现在要多脏有多脏。
“小崽子,快起来。”她一把抓住它的兔耳朵提起来,它在她手里扑腾这爪子,抖了她一身泥水。
似是觉得自己手劲有些大了,谁知稍稍一松手那兔子便朝她怀里扑去。
南皖下意识的收回手牢牢接住它,只觉得胸口一凉,她不禁嘴角一抽倍感绝望。不用说,现在自己就和这兔子一样,浑身上下从头到尾都是泥巴,回去又要洗衣服了。
卖碧螺春的茶道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妈,她打量着面前这个满身泥巴尤其是胸口和靴子简直是刚从泥潭里被打捞出来的小姑娘,再看了眼她怀里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摇着头叹了口气。
“阿南,你已十八成年,都是要找相好人家如意郎君的时候了,莫不要再如此贪玩。”大妈心中着实着急,眼前这个小姑娘从小皮到大,真真是不让人省心。
南皖一手拎着兔耳朵一手拎着碧螺春的袋子,拖着满身的泥渍往回走,她手中的小兔子眨巴了下眼睛,在空中轻荡了几下。
“怎么,小兔子,想跑?”南皖瞥它一眼,看了看灰不溜秋的自己,故意压低语气,“我要把你带回酒馆让师父把你宰了做成下酒菜,你最好还是老实一点,要不然我就把你扔到我酿的杏花酒缸里去,保证熏死你。”
“你是不知道我酿的酒有多呛人,你要是进去啊,保证你瞬间一命呜呼,所以小兔子,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听见没?”
南皖翻着白眼满脸恶毒的嘟囔了一路,只觉口干舌燥。她吞了几口口水同时拐了个弯,走进了通往酒馆的胡同,还想继续说下去时,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愣愣的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完全不知手不受控制的松开,小兔子和碧螺春同时啪的掉到了地上,她也浑然不知。
她缓缓抬头循着血迹望去,只见这四溅的猩红一直蔓延至酒馆,酒馆的大门是虚掩着的,依稀可见馆内里同样满目疮狼。
新鲜血液独有的特殊腥味弥漫在她的鼻间,一时之间顶上脑颅,泪水在一瞬间奔涌而出纵横脸颊。
她疯子一般的朝酒馆跑去,狠狠的撞开抵在门上的两位身着暗紫色奇服头戴银饰的少年少女。
她只看到他们英气的脸上沾染上了猩红的斑驳,手中的银色环状的奇异武器也是血迹斑斑。
少女见她如此焦躁,想要伸手拦住她说些什么,却被比她年长少许的少年摁住手。
少年将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师父!”南晥几乎是跳过门槛跃进馆内,本以为将会是一场刚历经腥风血雨的场面,不想却看见师父沉着冷静的坐在凳子上研磨着什么东西。
一旁的谢欢倒是不似最初那般风度,些许发丝凌乱的垂落,原本一尘不染的袍子此时却被血迹染得有如腊月的点点梅花。但他仍镇定自若的专注的擦拭着他的那把剑,剑上的血迹被布子抹去后仍旧锋芒毕露。
听到南晥焦急的吼声,谢欢方才抬眸瞧向她,而萝忱却似是闻所未闻般研磨着手中的东西。
“你们……”南晥有些恍惚,此时她不知改说何是好。
“回来了。”萝忱抬眸瞧了她一眼,清冷的目光闪过一丝诧异,“怎地弄得这般狼狈,莫非是谁欺负你了不成?”无意之间,声音中多了几分紧张。
“师父……”南晥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立在原地,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般哭的可怜悲伤。她现在真的好想去抱一抱她的师父,但一想到此时的自己满身泥渍,就赶紧收回了还未迈出去的脚。
“阿南不哭。”萝忱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南晥身边将她揽入怀中,“阿南乖,阿南不哭,师父在呢。”
突然酒馆的门被叩响,只见方才馆外那少女倚在门口,举起抓着小兔子的手,笑嘻嘻的问:“今晚吃兔子肉嘛?”
身旁的少年扬了扬手里的碧螺春袋子:“还有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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