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近身(1/2)
一个弹指之后,传来银针微不可察的落地声。温霖棐倏地从地上窜起来,一侧身躲过直直向胸口刺去的短刃。
“阴魂不散。”她低低咒了一声,飞速向后掠去,拉开几丈远的距离,顺手打出数根银针。
黑衣刺客的身形极快,几个错身便尽数躲开了温霖棐注了力的银针。倒不是温霖棐准头有所下降,所谓暗器,必然是暗暗的丢才最管用,当着别人的面扔过去,除非对面是个大西瓜,不然谁愿意乖乖当靶子。
黑衣刺客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浮上一点蔑然笑意,忽然一矮身,短刃分毫不差地刺进了骏马的脖颈。
骏马的嘶鸣声响彻清江道,黑衣刺客的笑容染上了几分邪气,冲温霖棐挑了挑眼角。温霖棐心知黑衣刺客是在挑衅她,手腕一转,一根银针向对面飞去的同时,温霖棐也向侧边掠去。
对上近身的刺客,温霖棐本就吃亏,何况她还牵挂上官令仪,根本无心恋战。
黑衣刺客像是算准了温霖棐会有此举,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飞速贴近了温霖棐。
只有在被近身的时候,温霖棐才无比后悔当初没有学刀剑一类的兵器,否则眼下也不会找不到还手之处。温霖棐从袖里伸出一根银针当武器,钻着空子往黑衣刺客身上扎。
许是赶路没休息好的缘故,温霖棐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虽然被近了身处在劣势,但温霖棐独自对战这些刺客,倒还一次都未输过,今日却应付的有些吃力。
黑衣刺客绕的温霖棐眼花,她一时拉不开距离,手下不知怎的竟慌乱起来,一不留神便被短刃伤了右臂。
温霖棐不着痕迹地故意把右手一抖,银针随之落在地上,黑衣刺客眼前一亮,笑容更加放肆。
温霖棐趁机从左袖打出三根银针,两根擦着黑衣刺客的腰间而过,带下一缕黑布条,像只黑色的蝴蝶,在半空翻了几下。
黑衣刺客低头看着直中腹部的银针,眼底流露出一丝痛苦。
温霖棐却没掉以轻心。
以刚才黑衣刺客占尽优势的局面,温霖棐没有生擒她的自信,也不觉得能当场击毙了她,只站在原地对峙,伺机离开。
黑衣刺客见温霖棐并不上当,随手拔出银针扔了,足尖点地又准备向前。她忽觉耳后生风,正欲偏身躲开,肩膀却已中了一剑。
清江道不似虽不似华阳道树木众多,但周边不少小土丘,同样利于隐蔽。若是一马平川的道路,温霖棐早该发现跟在她身后的黑衣刺客。
同样的,因为小土丘的遮蔽,交战正酣的两人也并没有发现躲藏在后头寻找机会的另一人。
来人是个对温霖棐来说的陌生面孔,清清冷冷,手里提着一把看着普普通通的剑,三两下便与黑衣刺客战成一团。
倘若上官令仪在此,却一定能认出此人,便是去了胡子和鸡窝头的裴常清。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温霖棐暗暗丢了几根银针。
黑衣刺客孤身不敌二人,朝天打了个呼哨。
温霖棐见识过这伙刺客抱团时的模样,戏台那一次,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她趁机又丢了一个银针,对裴常清道:“许是她们的援兵要来了。”
裴常清冷冷瞥了温霖棐一眼:“先解决了她。”
不知黑衣刺客心里作何感想,温霖棐听了这似曾相识的语气,总觉得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可她偏偏还得把这只苍蝇吞下去。
就这么跑了,实在是非常不厚道。
裴常清的轻功与黑衣刺客不相上下,加之有温霖棐在一旁放冷箭,很快就占了上风。
这刺客大约是穿了软甲一类的防具,温霖棐命中她要害的几根银针全没有起作用,于是温霖棐退而求其次,专往腿上和胳膊上扎。
裴常清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几乎是顺着温霖棐的路子划拉下去。
温霖棐将银针丢的正开心,冷不防瞧见对面小土丘后头扬起的沙尘,对裴常清道:“来了。”
因为没有命中要害,黑衣刺客虽然被温霖棐扎成了刺猬,仍旧能勉强行动,趁着裴常清停顿的一刹,找准机会便朝着大部队而去。
裴常清似乎有些不甘心,还欲追上去,被温霖棐猛地一拉:“往狼窝里跑,不要命了?”
裴常清不情不愿地甩开温霖棐,似乎一句话都不愿与她多讲,转身往碎叶城的反方向而去。
温霖棐觉得莫名其妙,也不多耽搁,向近在咫尺的北城门而去。
温霖棐一路不停到了城门跟前,气喘吁吁地站在人群背后,不知前头吵吵嚷嚷在做什么,只能一面观察后头的情况,一面等着进城。
得知城门处在搜身时,温霖棐下意识把银针藏得更隐秘了一些。顺便跟旁边的妇女套近乎,打听突然搜身的原因。
妇女见温霖棐长得白白净净,看着心里舒坦,便悄悄给她透了点底:“听说城守大人丢了一朵花,正四处搜查呢。”
“花?”温霖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连缬花,却故作不知,懵懵懂懂道,“什么名贵的花,竟也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妇女呲了呲嘴:“谁知道呢,城守养的花,单就一朵,都值我家半年的米钱了。”
温霖棐跟着附和了几句,正好到了守城卫兵跟前,便双双住了嘴。
刚进碎叶城不久,温霖棐就得了陶珩衍暗卫的指引,去了陶珩衍几人的客栈。
温霖棐本想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陶珩衍,看到他身边站着的萧艾,一句话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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